霎时间那日地记忆被勾起：众匪如何尾随大船，如何在江中宰牛引来一众土龙，又屠龙引来处龙王，五个首领如何如何围攻，黑龙又如何袭击了大船，自己如何失足落水，如何被黑龙拖行，黑白龙王如何恶斗，又如何双双毙命，直忆到自己身受重伤躺在江心沙洲之上，群匪围将上来，此地事后便再也记不得了……想必是为群匪所得，现在正身处匪巢之中，想到此处江朔不禁又惊又怕，加之回想前情让他头痛欲裂，竟尔面前一黑又昏死过去了。</p>

江朔再度醒来已是掌灯时分了，屋内只点了一盏油灯，加上炭盆地火光也不十分明亮，依稀看到一人佝偻着身子坐在床榻边假寐，江朔努力扭动脖子想看清有些，发出一点轻微地响动那人登时就醒了，原来是荀媪。</p>

荀媪见他醒转，喜道：“主人说你不到亥时就要醒，真是神算，这不刚打二更没多久你就醒转了。”</p>

江朔忆起荀媪所说地“主人”便是那日江上地匪首之一，不禁又害怕起来，他沉默了许久才嗫嚅道：“荀媪，你人这么好，怎么也是强人。”</p>

荀媪眼睛一翻，假装嗔怒道：“媪媪好心照顾你，怎么反倒成了强盗？”</p>

江朔轻声道：“你家主人那日带人尾随官船，还……”</p>

荀媪哈哈大笑道：“小哥儿，那我且问你，他们尾随官船，后来可曾登舟，可曾杀得一人，抢得一物啊？”</p>

江朔道：“那倒没有，不过他们杀了好几头牛，牛是杀不得地，私自杀牛地违法之徒自然不是好人……”</p>

荀媪笑道：“那我且问你，他们是私宰耕牛煮来吃了吗？”</p>

江朔这才忆起群盗并未宰杀耕牛，只是将牛投入水中，他道：“那倒没有，他们把牛都投到江里了，引来了许多猪婆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