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嘉的光头上烙印着科尔奇斯的语言，金色皮肤映衬得他灰色眼眸更像冬日飘雪，眼眸周围涂抹的黑炭衬托他的目光越发闪亮。

宁录的目光扫过洛嘉苍白的皮肤，数以千计的金色颜料书写的符文清晰可见。

光洁头颅到下颌轮廓排列着一行行工整的文字，包含崇敬的祝祷、光明未来的语言和呼唤神力相助的祈愿。

宁录收回目光，他的身侧依次是费努斯·马努斯、多恩、佩图拉博、汉尼拔、马格努斯和莫塔里安。

“宁录。”荷鲁斯语气轻松，“秩序阴影”最近并未拉近与“影月苍狼”的差距，这让他感到轻松许多。

“我们的新兄弟，第十七军团的原体，洛嘉·奥瑞利安。”

他又向洛嘉说道。

“第十一军团的原体，宁录。”

洛嘉的灰色眼眸闪亮，“宁录，我在泰拉这段时间，听到的最多就是你的传说故事。”

“泰拉的民众称呼你为，异形的征服者。”

“欢迎你的加入，洛嘉。”宁录同洛嘉相互致意后，刚要自谦一句，耳边响起讨厌的粗豪声音。

“洛嘉，那都是过去式。”

“‘秩序阴影’在银河中心伤亡惨重，之后便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战绩了。”

“这很正常，依靠巫师小子，只是投机取巧，赢得的短暂胜利，唯有真正的战士才能赢得长久的辉煌。”

鲁斯的话刚说完，马格努斯率先开口反驳。

“虚妄之言不仅丑恶不堪，更会污染聆听者的心灵。”

“想象一下，智库记录的知识，会让我们在千年之后拥有怎样的知识。”

圣吉列斯看到鲁斯眼神变得锐利凶狠，他在对方开口前，缓缓说道。

“过往的战争已经证明，智库的运用为军团提供了全新的战术选择。”

“我在特格哈星系的战斗中……”

即使反驳鲁斯的观点时，圣吉列斯依然面带微笑，语气平缓而有力。

就在宁录以为，争论会在圣吉列斯富有魅力的发言中结束时，沉默的莫塔里安开口了。

“我对在阿斯塔特中设立智库部门一事身怀疑虑，我对千子要在各军团中种下何种图谋而担忧。”

“‘死亡守卫’也不会像‘圣血天使’一样，受到智库部门侵染。”

“作恶正如行路，人心会积小恶而腐朽。”

宁录眸光一闪，莫塔里安话语中的锋芒直指马格努斯和圣吉列斯，却没有提及自己。

[这是因为我在巴巴鲁斯，为他完成使命提供的帮助？

相比马格努斯，他更针对圣吉列斯，这很奇怪。

宁录眸光深邃，大脑飞速旋转，突然灵光一闪，加拉斯帕的名字在脑海中闪过。

他记得，不久前，黄老汉派荷鲁斯和圣吉列斯前往加拉斯帕调查。

加拉斯帕是莫塔里安回归帝国后首场战役，是他选定的战场。

加拉斯帕的灵能和奴役政策，让莫塔里安想到巴巴鲁斯和霸主，他犹如镰刀般屠戮了骑士团。

莫塔里安在加拉斯帕，解放了被奴役的席妮思，她随后成为“死亡守卫”的使徒。

[莫塔里安对圣吉列斯的问责相当不满，他也轻蔑沃坎的担忧，更认为黄老汉希望荷鲁斯教导他的道路不属于他。

没想到即使他成功杀了奈卡雷，还是拿起镰刀，走上自己的死亡之路。

席妮思与其说是莫塔里安的使徒，不如说是使者，从最开始就坚定他走向死亡的道路。

金色宫殿内陷入片刻沉默，圣洁列斯的微笑消失，但依旧面色平静，他和荷鲁斯交换了一个眼神，知道莫塔里安是针对加拉斯帕质询的反击。

荷鲁斯默然数秒后，还是决定开口平复莫塔里安的情绪，但洛嘉却先他开口。

“父亲准许设立智库，我们理应遵从。”

“吾主之裁决，便是真言！”

宁录看向洛嘉，不同于之前回归的一些原体，加入战争议会后审慎地观察，洛嘉就像一个闯入的狂热信徒，迫不及待地表现他对黄老汉的虔诚信仰。

荷鲁斯顺着洛嘉的话说道：“正是如此，父亲已有决定。”

伴随着火星铸造总监走入金色宫殿，莫塔里安没再说话。

他不认为父亲的道路就是正确的，恰恰相反，他在挥动镰刀时顾虑太多，在帝国诸世界推行的政策又过于残酷。

莫塔里安知道，他不能公开提及。

他的兜帽和呼吸器越发灰暗，仿佛独自隔绝于周围。

金色光芒闪耀，帝皇和康斯坦丁·瓦尔多在光芒中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