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东君的身体重重摔在青石板路上，发出一声闷响，尘土微扬。</p>

他闭着眼，人事不省，脸上还残留着方才的惊怒和未尽的张扬，此刻却只剩下全然的安静。</p>

李长生这才慢悠悠地收回手，负于身后，目光落在自己那惊魂未定、小脸煞白却又因羞窘而泛红的徒弟身上，悠悠叹了口气。</p>

那叹息声里，三分无奈，三分了然，剩下的全是“家门不幸”的调侃。</p>

<span>李长生</span>“一马观尽天启城？”</p>

李长生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丝极淡、却让李长念头皮发麻的弧度，</p>

<span>李长生</span>“呵，小丫头，你这相中的傻小子，胆子肥得很，火候嘛……”</p>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目光扫过地上挺尸的百里东君，又落回徒弟脸上，</p>

<span>李长生</span>“还早了些。”</p>

<span>李长念</span>“师父！”</p>

李长念又急又羞。</p>

几步冲到李长生身边，一把揪住他宽大的灰色袖袍，用力地、带着点撒娇意味地摇晃起来，声音又软又糯，拖得长长的，</p>

<span>李长念</span>“你别欺负他嘛！他……他就是，太年轻了！人还是很好的！”</p>

少女仰着脸，清澈的眼眸里水光潋滟，满是央求和急于维护心上人的急切。</p>

这副模样，让李长生原本还想板起的脸，终究是绷不住了。</p>

他摇了摇头，抬手用指节不轻不重地敲了下李长念光洁的额头。</p>

<span>李长生</span>“女大不中留啊。”</p>

老先生的叹息这次货真价实，带着点养了多年水灵白菜被猪惦记上的心酸，眼神却依旧是温和纵容的，</p>

<span>李长生</span>“胳膊肘这就拐到天边去了？”</p>

<span>李长念</span>“哼。”</p>

李长念捂着额头，脸上红霞更盛，却抿着嘴，眼神倔强地回望着师父。</p>

李长生看着她这护犊子的模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终是缓和了语气，目光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p>

<span>李长生</span>“罢了。虽然是莽撞了一些，但心性……倒也算赤诚，少年人自当狂妄大胆些没错，也甚和我口味。不过……”</p>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带着长者特有的提点，</p>

<span>李长生</span>“后面学堂大考，规矩就是规矩。你可不许给师父丢脸，私下里给他递什么小话、行什么方便。否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