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软糯，像含了一块糖。</p>

百里东君像是被惊醒的兔子，猛地往后一缩，差点坐在地上，脸上迅速飞起两团红晕，结结巴巴道。</p>

<span>百里东君</span>“小……小九姑娘！你 你醒了？”</p>

李长念坐直身体，盖在肩头的男式外衫滑落。</p>

她低头看了看，又抬眼看向百里东君，眼神里带着询问。</p>

<span>百里东君</span>“呃……那个……夜里凉，我看你睡着了……”</p>

百里东君慌忙解释，眼神飘忽，不敢直视她，</p>

<span>百里东君</span>“没冻着吧？”</p>

他手忙脚乱地想帮她把滑落的衣服拉好，指尖碰到她微凉的衣袖，又像触电般缩回。</p>

看着他这副手足无措面红耳赤的样子，李长念心底那股甜意像蜜糖一样化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眉眼弯弯，驱散了最后一丝睡意：</p>

<span>李长念</span>“没有呀，很暖和。谢谢你啦，小白公子。”</p>

她故意拖长了“小白公子”的调子，带着点促狭。</p>

这笑容明媚又狡黠，让百里东君的心跳得更快了，他挠挠头，也跟着傻笑起来：</p>

<span>百里东君</span>“嘿嘿，不客气。”</p>

他这才注意到她脸上被衣袖压出的浅浅红印，下意识地就想伸手去碰，手伸到一半又猛地顿住，尴尬地停在半空。</p>

李长念看着他停在半空的手，和他窘迫的模样，心头微动，主动歪了歪头，将带着红印的那边脸颊朝他凑近了一点，大眼睛清澈无辜：</p>

<span>李长念</span>“怎么啦？我脸上有东西吗？”</p>

<span>百里东君</span>“没……没有！”</p>

百里东君像被烫到，飞快地收回手背在身后，耳根红得滴血，声音都拔高了，</p>

<span>百里东君</span>“就是……就是压出印子了……”</p>

他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乎成了嗫嚅。</p>

<span>李长念</span>“哦——”</p>

李长念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伸出自己纤细的手指，轻轻戳了戳自己脸上的红印，然后对着百里东君，学着司空长风的样子，长长地夸张地叹了口气，</p>

<span>李长念</span>“唉，没办法，天生丽质难自弃，睡个觉都能压出花儿来。”</p>

她这古灵精怪的自夸，成功把百里东君逗得哈哈大笑起来，方才那点旖旎的尴尬瞬间被冲散。少年爽朗的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带着劫后余生的轻松和纯粹的快乐。</p>

<span>司空长风</span>“噗……”</p>

连装睡的司空长风都忍不住喷笑出声，坐起身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p>

<span>司空长风</span>“我说两位，考虑一下我这个差点被打死现在又累又饿的活死人的感受行不行？”</p>

他看着李长念肩头那件属于百里东君的外衫，眼神揶揄。</p>

李长念这才注意到司空长风，立刻换上关切的表情：</p>

<span>李长念</span>“呀！司空长风！你们没事吧？我看到酒馆里……”</p>

她指了指外面的狼藉，小脸满是担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