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十六视线终于落定她。</p>

素净小脸没了妖冶妆容，眼尾鼻尖哭得通红，长长睫毛濡湿黏连，随抽噎无助颤动。</p>

泪珠如断线悬在眼眶边缘，倔强不落。</p>

他沉默，一步步走近。玄色皮靴踏在木地板上，极轻微却清晰的声响，每一步都踩在云念紧绷的心弦上。</p>

他在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p>

手里将那本引起风波的画册拿了起来。</p>

云念神经瞬间绷紧！</p>

脸上切回惊魂未定泫然欲泣，肩膀瑟缩如受惊兔。</p>

他未语，径直走向长桌，高大身影带来无形压迫。</p>

画册“啪”一声放上桌面。</p>

云念心“咯噔”一下。脑中警铃大作。</p>

却见他伸手精准落在画册封皮边缘微小凸起处。</p>

指尖看似随意一按、一挑！</p>

“咔哒”一声极轻微机括响。</p>

云念屏住呼吸，眼睛不由自主睁大，带着纯粹毫不作伪的惊愕</p>

竟有机关？！</p>

封皮内侧隐秘夹层打开，露出折叠整齐的几页泛黄纸笺。</p>

离十六流畅取出展开。目光落在纸上，声音不容置疑。</p>

<span>离十六（南珩）</span>“过来。”</p>

云念心脏狂跳，面上惊惧不敢不从，怯生生一小步一小步挪近，停在他身侧两步外。</p>

离十六目光锐利如鹰隼，牢牢锁住她的脸，将纸笺递到她面前：</p>

<span>离十六（南珩）</span>“认得这些人吗？”</p>

声音低沉，冰冷审视。</p>

云念目光落向纸笺。</p>

密密麻麻蝇头小楷，记录人名、职务、驻扎地点，甚至几笔简略兵力草图。纸张上方，朱砂绘着醒目标记</p>

一只振翅欲飞的抽象鸟形，线条凌厉肃杀。</p>

千羽军？</p>

云念瞳孔微不可察一缩，随即是更深茫然。</p>

标记从未见过，人名一个不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