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切割机就在运作,呲呲呲不停的动静吵得人静不下来心。达班这帮人忙的时候很忙,闲的时候就在屋里头数苍蝇,这会有一大堆赌石可以玩,个个都起早在那凑热闹。</p>
“满翠!满翠!满翠!唉呀!”</p>
“真要让你开出来个满翠,沈星就得回国喽。”</p>
“他啥也不会,回就回呗!”</p>
“细狗哥,我还在这。”</p>
茶壶上升的热气缓缓飘向窗外,隔着一扇窗,外面的喧闹衬托着屋里的寂静。一桌一炉一壶两杯茶,猜叔默默地观察着对面席地而坐的人。俗话说识人有术相由心生,是邪是正就看眼鼻。平光镜下那双眼,倒是罕见的清澈,鼻子直挺。</p>
“左脉倒是比右脉饱满有力,肾好阳刚足,就是—”外面实在太吵了,月莎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反复感受着指尖触及的脉象,丝毫没注意到他那不自然的表情,自顾自说着:“肝气郁结气血不畅,您是不是有失眠胸闷食欲不振的症状?没什么大问题,先给您开个方子吃几天。”</p>
收回手的猜叔还有些心有余悸,刚才她那眉眼一低,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好在只是虚惊一场。怪只能怪人老了,就开始怕死了。</p>
“你学医多久了?”猜叔没有怀疑她的医术,只是单纯好奇。因为她的邀请函是乌卡玛哈大禅师给的,比丘在当地有最高的地位和威信,不然那本藏着鸽血红的书也保不住。</p>
“能认字的时候就开始了。”</p>
月莎头也没抬,目光专注而沉静地落在纸上,笔尖在纸面上轻轻落下。猜叔瞥了一眼她的字就没舍得移开。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每一划都显得力透纸背,遒劲非凡,气势磅礴。难以相信这是出自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手笔,还是个女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