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的灯变黄，鹏第一次知道灯还能像太阳一样，照在身上暖暖的。淋浴头里出来的水也是，热的。</p>

“别盯着灯，眼睛会不舒服。”</p>

月莎将揉出泡沫的浴球贴在他身上，他的肌肉瞬间紧绷。鹏低下头，视线从葱白似的手转移到她的脸上，她的睫毛很长，低垂下来，会在脸上留下浅浅阴影，鼻梁挺直，唇是红色的，饱满的。</p>

水打湿了她的黑色长发和裙子，却没有一点狼狈的模样，看起来比电视里的人还要好看。</p>

“手给我。”月莎看他的指甲缝很久了，心里痒得难受，特别想给他洗干净。</p>

鹏把手抬起来，下意识摊开掌心。</p>

看到他两只手掌里都有着深深浅浅的疤痕，有些还没愈合，月莎脸上的神情变得复杂难辨。手掌和脚底有厚厚的角质层保护，如果不是常年累月的挨打，不可能留下这么多伤疤。</p>

“疼吗？”月莎轻轻捏了下他的手掌，鹏想了想，摇了摇头，“习惯了就不疼了。”</p>

每个人的悲惨各有不同，有些人还在为吃饱饭拼命，有些人还在为爱情失意茶饭不思。</p>

吃饱了撑着才会如此。</p>

“我自己洗，你出去。”</p>

帮他洗手的时候难免要握着手，才洗了一会，月莎手里的浴球被他一把夺过去，“我自己洗，你出去。”他的声音带着恼怒，气势汹汹地转过身，拿微弓的背对准她，两条长腿并拢，一看就是起立了。</p>

“你让我出去，是去浴室外面吗？”</p>

月莎憋着笑。</p>

“不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