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就是兄弟。</p>

月莎感觉骨头都被拆散了，趴在床上久久不能平息，天养生围着浴巾过来，递给她一支烟。</p>

月莎用一种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他，天养生皱了一下眉，然后恍然大悟般，把烟放到她嘴里，亲自给她点火。</p>

开着窗，一屋子的暧昧和烟雾都被海风带走，留下满室的寂静。</p>

“哥，你以后遇到喜欢的女孩子怎么办？”</p>

“小七，我们是贼。”天养生揉了揉她的头发，用轻松的语气调侃道：“像我们这样的，还是不要去祸害人。”</p>

贼可以谈恋爱，但是结果不会太好。居无定所，不是在逃跑就是在逃跑的路上，多活一天就是赚了。普通人安定的生活对他们来说太奢侈了。</p>

“小七，永远也不要相信陌生人，万一真的出了事，哥哥们又帮不到你怎么办？我们是贼，没有人会帮我们的。”他那暗哑的声音里，透着显而易见的愤恨和不平之意。</p>

作为成长于战火中的孤儿，“兄弟"对他们的意义决不仅仅是同伴，还是可依靠可信赖的家人，是支持自己不断前行的信念，是冰冷世界里仅有的温暖来源。</p>

有人说，路是自己选的。但他们不一样，快饿死的时候，没人来救他们，没人给他们施舍一点善心。一群孩子，被逼得走投无路时，能干出什么。有没有人性不重要，生存才是最重要。</p>

月莎不在这段期间，被他们拉扯长大，饥一顿饱一顿，确实饿坏了，发育不良。</p>

“哥，如果其他人也像我这样，你也打算牺牲自己吗？”背上蜿蜒盘旋的青龙睁着怒眼，只见她缓缓吐出一个个烟圈，一个个套上。</p>

许久得不到答案，月莎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她那笨蛋哥哥想到了什么，竟然捂着嘴反胃，好像要吐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