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脾气等了许久，陈纫香终于从车站里出来了，姜登宝招了招手让他过来，却瞧见他直直走向路边停着的的福特车，听到他说，“我先回家一趟，晚点再过去。”</p>

福特车一启动，后面的两台车也跟着。姜登宝就这么瞪着眼睛看他离开。</p>

直到看不到表哥那黑沉沉的脸，陈纫香才满意地收回视线，像个孩子似的，激动地搂着她，献上香吻，一个接着一个。</p>

在他厚实的怀里，月莎显得格外娇小，“这么高兴啊？”</p>

“嗯。”在他们姜家人面前头一回像个人，不用点头哈腰，磕头跪拜。陈纫香现在恨不得立刻马上给金主生几个孩子来感谢！可惜他生不了。</p>

香香的母亲是个封建社会的保守妇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有主见。陈纫香想把母亲带去上海，拉着女朋友的手，眼里充满了祈求。</p>

精税的双眸划过一丝兴味，月莎勾起一抹笑，在他耳边轻声道：“四次。”</p>

陈纫香猛地攥住她的腕，脸色一点一点变红，小声嘟囔着，“你也不怕肾亏！”话虽这样讲，他心里像灌了一瓶蜜，眉角含笑，什么四次，五次六次都可以！</p>

三十年代的北平，是全国最热闹的地方。这热闹和别处不同，不是灯红酒绿，十里洋场，而是一种瑰丽的嘈杂，昆曲京戏，梆子乱弹，秦腔大鼓，快板评书，任何你能想象的传统艺术都在这里融汇到一起。</p>

姜宝荣没能将表弟带回来，父子俩面对着一桌没了热气的冷菜，气氛十分严肃。</p>

“爹，陈纫香说他一会就过来了。”姜宝荣颤颤巍巍地解释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