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明白,琼斯小姐的官话说得比他还地道,这会怎么又要翻译。</p>
小洋鬼子突然走近,陈纫香立刻就收敛了,两眼紧盯着她,见她伸出一双手,掌心朝上,陈纫香犹豫了一会,轻轻把手伸了过去。</p>
小洋鬼子捧起他的手轻轻一吻,深深地望着他,缓缓开口道:“See you later.”</p>
陈纫香眼神迷茫地看向那个翻译,“琼斯小姐是在和您道别。”</p>
陈纫香不由展眉绽颜一笑,学着她回了句,“吸油嘞特。”</p>
吸油嘞特后,陈纫香换下戏服,洗了个香香出来,发现房间里来了几个西装打领带的壮汉。</p>
“我舅舅是梨园会长,我给皇上唱过曲!你们不能这样…”</p>
腰间抵着一把冷冰冰的武器,陈纫香是个识大体的,沉着冷静地告诉他们:“我梳下头发,请稍等。”</p>
被几个壮汉请上车,陈纫香腰板挺得直直的,看起来毫不畏惧,揣在大马褂里的双手微微颤抖,手心直冒冷汗。流年不利,来上海没几天就遇到茬了,戏子表面风光,实则不然,稍微有点权势的人都能欺负他们。</p>
大酒楼的旋转玻璃上倒映着他的身影,修身的三件套西装,俊俏的小脸,这小腰这身段,谁看了不迷糊?陈纫香心里有种不好的猜测,脚步一顿,就被旁边几个大汉瞪了一眼,心脏瞬间飘到嗓子眼。</p>
挑高十米的大堂装饰如同皇宫,来来往往的客人都是名流富贾,陈纫香忐忑不安地走进电梯里,来到酒店最顶层。</p>
听说这最普通的房间住一晚也要十块大洋,这住顶层该花多少啊?</p>
守在门口的彪形大汉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眉头微皱,“既然来了就好好伺候老板。”</p>
说完便开门将他推了进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