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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将军一家的舍身之功，蜀地之乱才能迅速得以平定。</p>

“这不是好事吗？为何说不好？”少商得知此消息，不了解为何要将她唤回家中。</p>

“何将军死前别无所求，只求能够继续何昭君嫁入楼家。”</p>

何将军之女在与肖世子成亲前本与楼氏子定亲，现如今肖逆或诛或擒，肖家与何家前婚尽破。而何将军离开前并不知晓楼氏子与程少商定亲。</p>

肖家被擒，除了影响程楼两家婚事以外。凌不疑提审了雍王，掌握了他谋反的证据，更是查出了当年他在孤城贩卖军械，最终导致霍氏一族无一人生还。</p>

“本王以为，霍将军能撑到援兵到来。可谁知道，他们都没有来，孤城被破，也不是本王一人所为吧。”</p>

“那援兵迟迟不到的罪过，难道也要让本王来背吗？”当初天下动荡，大家都不确定最后登上皇位的到底是谁，雍王只是想要将军械卖掉攒点隐退的资本，那知那一次就出事了。</p>

“既然圣上要追究，哪为何不追究援兵迟迟不到的罪责。”以陛下优柔寡断的性子，是不会让凌不疑查下去的，凌不疑的天真让雍王不禁大声笑了出来。</p>

凌不疑想起父亲被凌溢一刀割破喉咙时，那痛苦绝望的眼神。霍府满地的尸首和鲜血，衣衫不整的女婢和肢体残缺的家丁…</p>

还有姑母霍君华抱起他，将他当成凌不疑带了回去…</p>

一时之间，他脑内十方洞天，金铎轰鸣。</p>

雍王的笑声嘎然而止，不敢置信地看着他。</p>

“不管圣上查不查，你都得死。”凌不疑抽出插进他腹腔里的匕首，淡淡地说道。</p>

雍王还未开口，腰上又中了一刀，那刀刃锋利无比，一刀就穿透了他的身体。</p>

“这刀，替何将军和程县令全家还你。”凌不疑神情淡然，仿佛早就习惯了一切。</p>

“凌不疑，你疯了…”雍王面色狰狞，痛苦地喊道。</p>

腰上的匕首被抽出，又迅速落下…“这一刀，替孤城亡魂讨个公道。”</p>

“这一刀！”凌不疑紧握着匕首，用力地刺进他的心脏，凌不疑浑身颤栗，良久方从齿缝里逼出一句，“祭奠霍翀将军。”</p>

“你杀了…本王，如何…向圣上…交代…”</p>

凌不疑两手握住匕首，看着他痛苦的脸庞，用力转动匕首搅着他的心脏，直到他的眼神没了光，彻底失去了生命的迹象，凌不疑才拔出匕首。 “我做事，只跟自己交代。”</p>

……</p>

还未踏入屋内，就听到屋里传来酥软人心的声音。</p>

侍女们正在为夫人打扮时，少主公身披战甲脸上无半分笑意，一言不发走到夫人面前，深黑的眼眸，一眼望不到底。</p>

“你们先下去吧。”</p>

“是。”</p>

凌不疑抿着唇，静静地看着她，月莎注意到他的脸上和脖子上都有些血渍，想必是发生了什么。</p>

他的手很大，骨节突出，常年习武，手掌上全是茧子。月莎将他的贴在小腹上，两个孩子今日格外好动，凌不疑的手一贴上，就被小家伙踹了一脚，好像很嫌弃似的。</p>

凌不疑瞳孔一缩，渐渐回过神来，低着头看着手，掌心时不时被小小的力道踢中，一股莫名的情绪填满胸口。</p>

“我们的孩儿，真是调皮。”凌不疑轻轻抚摸着她的肚子，眉眼之间的怒意全数消失。</p>

月莎压着他坐下，沾湿了手帕擦拭着他的脸，凌不疑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摸着她的肚子。</p>

月莎两手环在他肩上，顺势坐在他腿上，靠着他的肩膀安慰道：</p>

“若有什么不快之事，发泄出来便是了，莫要藏在心中。”</p>

凌不疑默默收紧手臂，缩紧两人的距离。他什么都没告诉她，她也什么都不问，两人就这么静静依偎着。</p>

程楼两家的婚事闹得沸沸扬扬，以万将军为首的人认为楼垚已经和程少商定亲，怎能因为何将军临终一句话就让两人退婚。另外的人认为何将军临终托孤情有可原，国法之外还要考虑人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