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那天在王府门口，付瑞那凶巴巴地说了一大堆威胁的话后，结果他倒下前还露出那么紧张的表情。</p>

</p>

他就知道小老板这人，吃软不吃硬。</p>

</p>

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恰到好处地出现，和他母亲的寺庙里那些神佛相比，付瑞更像一个心软的神明。</p>

</p>

“最近一天到晚都是喝药，嘴里都是苦的。”燕离状似抱怨地说，再把空杯子放回桌面。</p>

</p>

付瑞面不改色地拿起空杯子转身出去。</p>

</p>

燕离在屋里等了一会，然后就看到付瑞端着他最爱的抹茶酥进来了。</p>

</p>

燕离扬起笑，他好像找到一份小老板使用说明。</p>

</p>

“只能吃一点。”付瑞说。</p>

</p>

燕离点点头，心情不错地捻起抹茶酥吃，“话说回来，小老板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p>

</p>

付瑞看了眼他，没立马搭话。</p>

</p>

屋里沉寂许久，燕离后知后觉，便主动先铺垫：“哦，我并非父皇的亲儿子，你知道吧？”</p>

</p>

付瑞：“嗯。”</p>

</p>

燕离继续说：“刚入宫那会，父皇特别偏爱我，尤其让某些人羡慕嫉妒，于是就有人根据我平时爱吃的东西，给我下毒。”</p>

</p>

他说到这偷摸看一眼付瑞，果不其然付瑞蹙了下眉，但没什么表态。</p>

</p>

燕离：“后来父皇教导我，千万不能在别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喜好，所以我每次来你店里吃东西，预定的吃食里都是不一样的，不多吃不少吃，雨露均沾。”</p>

</p>

付瑞点点头：“嗯，我看过账本备注，虽然都不一样，但每次都有一份抹茶酥，所以我就擅作主张地猜测你的喜好是这个。”</p>

</p>

他抬头看燕离，着重解释：“并非有意调查你。”</p>

</p>

“哦，不过我没什么好查的，小老板想了解我，我敞开大门任你查。”</p>

</p>

付瑞没吭声。</p>

</p>

燕离又捻起一块，但没吃进嘴里，而是感慨似的说：</p>

</p>

“我打小最爱吃的就是这个，没想到还是小老板教你们家厨娘做的。真有缘分，仿佛专门给我做的。”</p>

</p>

付瑞坐在他旁边的位置，撑头侧目盯着他，语调懒散：</p>

</p>

“小时候我在南方游历，遇到洪涝，很多家庭妻离子散，田地被毁。”</p>

</p>

“这玩意儿做起来麻烦，却最好哄因为洪涝没了爹娘的小孩，还顺道收了百姓剩余的茶叶，给他们换钱粮过冬。”</p>

</p>

“才不是专门给你做的。”</p>

</p>

燕离目光一顿，缓慢地看向旁边的小老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