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瑞拧眉道：“我不知道沈毅这是什么意思，他希望我为他沉冤昭雪吗？”</p>

他既不是秦菀，因为是沈毅的女儿，所以不得不做，也不是燕迟，因为是枉死的晋王的兄弟，所以必须为兄弟查清真相。</p>

他只是吏部尚书付瑞，是百官之首，是天下百姓的官，他不会因为给朋友申冤，而拿天下大事儿戏。</p>

如今外有戎敌虎视眈眈，朝堂正值党争之乱，一点小动荡，都有可能给边关带来不小的压力。</p>

上位者无故虐杀下位者，这是亡国的征兆，定会惹得天下人心惶惶。</p>

假如真相是皇帝杀了瑾妃而嫁祸自己儿子晋王，那为了朝堂稳定，为了天下百姓，付瑞也会选择和晋王一样，带着秘密永远闭嘴。</p>

哪怕对不起燕迟和秦菀。</p>

那皇帝老头也年过半百，熬一熬也就过去了。</p>

这对于刚被赐婚的付瑞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好消息。</p>

“我倒是不觉得。”秦可摇头道。</p>

付瑞看向母亲，他母亲时常能给他指点迷津，比那神庙都值得信仰。</p>

秦可接着说：“按沈毅的性子，他是个正直好官，一辈子都在为百姓做事，从没想过自己的死后荣辱。”</p>

“如果皇帝是杀害瑾妃的真凶，那你们无论如何也赢不了这场官司。”</p>

“除了瑾妃一事，皇帝治下国泰民安，又有咱们家的助力，国富兵强，功绩累累，从无过错，可算大周立国以来最盛世的一位皇帝。”</p>

“假如他对天下来说是好皇帝，那冤死也就冤死了，为了天下稳定，也只能如此。”</p>

“但若他不是个好皇帝，那么……身为皇帝近臣的你，你手上的东西，就是让你为天下挥开一道光明的铁证。”</p>

“你离皇帝最近，任由储君之争怎么乱，唯有你最有为天下百姓着想的赤胆忠心。这份证据交给谁，都不如交给你合适。”</p>

“所以为娘认为，沈毅不是想让你为他讨公道，而是想把这天下，交给你，交给他信任的忘年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