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天监,汪藏海的公事房内,他看着跪在面前的时全,听着他的解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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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家中老母病重,下官忧心过重,连夜离开京城回了老家,那时钦天监的监正还是褚怀明,他向来苛刻,不许监后司的人告假,下官也就没想要跟他告假,擅自跑了,刚从乡下老家赶回来,听说换了监正,这才立马过来向大人请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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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全解释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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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藏海乍一听这话,竟觉得有几分道理,毕竟从他接手钦天监开始,就知道褚怀明为了敛财,苛刻到连帮手都不是内部培养,而是从民间随意找的生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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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出有因,本官也不会过于苛刻,你自己写份说明,本官也好有个交代即可。”汪藏海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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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全拱手道:“明白,下官回去就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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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干活吧。”汪藏海抬眸看着他,缓缓道:“现在监后司无人主事,叛党曹静贤的尸体,身上有很多伤,鞭伤,刀伤,烫伤,贯穿伤,这些别的生手都做不了,还需要你处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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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全垂眸,低低地应:“是,谢大人体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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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藏海提前干完活就去街上逛,先是从枕楼提了一壶桑落,仔细看枕楼虽还在正常开业,却比往常冷清了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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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为最近皇上斩了大部分倚靠曹静贤生存的冗员,现在没被拉下马的官员人人自危,都不敢出来玩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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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藏海提着桑落酒离开枕楼,又去买了一只脆皮烤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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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想直接去付宅,路过师父高明的书店时,却恰好看到高明在打手势,让他进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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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自从察觉到恩公有可能是他的第三个仇人后,他就下意识地排斥这些埋伏在他身边十年的师父……却又正因为是他们陪了他十年,又无法轻易割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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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他都很少回自己家,也不是事事都跟高明商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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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藏海在心里叹了声气,拿着东西进了书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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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进一处隐蔽的房间,毫不意外地,看到恩公也在里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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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穿着一身黑衣,戴着漆黑的面具,杵着拐杖,笔直坐在那就浑然天成一种骇人气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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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公,师父……你们这是?”汪藏海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