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间，他们的马车就到了付宅门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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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之行没有下车，汪藏海一个人提着这堆礼物盒子，稍稍点头拜别他：“那小人一会送完东西便直接回家了，二公子大可不必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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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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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藏海刚走了两步，又听到身后的人喊：“先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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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子还有话要带？”汪藏海回头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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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之行从窗口探出头，神色复杂：“我少时，就梦想成为像我爹那样的大将军，后来发现有人比我先一步拥有功名，我便以他为目标，幻想今后，我封狼居胥，瑞儿在朝堂封侯拜相，而我们俩又是少年挚友，一起内外统治朝堂，让这天下变好，这种梦想，光是想想就觉得未来很美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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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藏海看着没吭声，等着他下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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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沉默后，他又说：“但我们之间还隔着很多，很多，我不得不考虑那些因素……如果我食言了，他会恨我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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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藏海侧过身，目光有一丝玩味儿，余光看他那神情复杂的脸，“小人不知道，小人只知道瑞儿确实很期待你封狼居胥的那天，但绝不是你成为平津侯那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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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庄之行脸上划过一丝痛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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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现在，汪藏海才恍然明白过来，付瑞为何就没打算利用他对母亲被害死的仇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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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付瑞听汪藏海说完，淡定又缓慢地打了个哈欠，“他不沉醉在这份权力带来的微醺感才有鬼了，再说了，我也没指望他现在告诉我第三人，不然上个月我也不用那么费劲了，我也睡了，晚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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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藏海看着他眼神都不给一个就路过自己，淡淡道：“折子写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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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瑞脚步一顿，抿了下唇线，声音听起来像崩溃边缘的疲惫：“好你个稚奴，提醒我干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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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到想睡觉前，发现作业没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