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瑞在一处阴凉的树底下找到阿那然,这人还在面树思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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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好去旁边的小摊,买了两份馄饨,在小摊棚子里坐下,问老板:“老板,你这馄饨什么馅儿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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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肉有芦笋,客官喜欢哪样?”老板和蔼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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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份大肉的,我加钱,多放点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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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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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瑞又朝那边的对着一棵树捶打反思的人喊:“哎!先填饱肚子再发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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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那然猛地转回头,锋利的眼神扫过付瑞的脸庞,“你才发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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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得凶,但他很老实地过去坐在付瑞旁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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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王权少主,和少爷怎么样了。”付瑞有些无聊,托腮看着外边的人来人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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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那然:“那个人这会应该到这里的如意楼分店了,至于少爷……不管他有没有找到那份卖身契,我都不打算被她所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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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瑞不动声色地打量他,出发前说他们是来讨债的,这只是付瑞想传达给他的释放压力的说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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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情本来就是物质无法衡量的东西,若真能衡量,也不至于区区五两银子就把五岁的儿子给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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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这对母子对亲情的份量轻重不同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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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那然不会因为自己的自由,而舍弃和少爷友情,也不会真为了张家讨那十八年的养育费,而狠得下心对自己母亲动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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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本就一无所有的阿那然来说,为数不多的情,恰恰是他最看重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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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趟远门,本来身为少爷的左右手,付瑞不应该离少爷那么远,而应该让阿那然自己去解决这件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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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就是担心,真要对亲生母亲动手,似乎也有些太残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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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少爷也跟他持一致意见:“这也算是他的一个心结,被抛弃这种伤害是一辈子都抹不掉的,你陪着他一起去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