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阴沉沉的林地里，就这一处有棵特别大的树，付瑞后背靠着树干，几个小孩妖坐在前边，他拿起炭笔和画板，接着给小孩妖画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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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目妖君立在一旁，垂下眼帘就能看到他额间沁出一点汗水，敞开的领口露出的锁骨上晕起一点莹白的光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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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喉结上下滚动两下，不急不慢地问：“你的瘴毒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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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某妖君的福，解了一半。”付瑞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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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连一晚上都撑不住。”百目妖君又强调一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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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瑞停住了画笔，抬头看他：“这点，我想王权少主肯定也想到了，所以他才安排我这样体质特殊的人来南垂啊，不然，你觉得他真是那种把人送去死的人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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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目妖君移开视线，没想到竟给他说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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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说……”他嘀咕一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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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瑞不置可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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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画好的画递给小孩妖们，他们拿到画也不敢太兴奋，很小声地哇声一片，又很小声地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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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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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瑞对这个称呼接受得很自然，“不用谢哦，下次再来，反正我天天中毒，没有妖帮我解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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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我会解毒，以后我天天来。”其中一只小孩妖拍拍胸脯，凛然大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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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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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好之后，几个小孩妖跑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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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就剩付瑞和百目妖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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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要画传到人间的画吗？你给他们了，那你剩下的画呢？”百目妖君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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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画了，手累。”付瑞直接靠着树干仰起头，闭目养神，“小妖大家都了解，但千年大妖大家不了解啊，可惜某大妖不让我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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