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遍就会。”付瑞打断他的话,表情变得严肃,“你想成为工匠也并无过错,但你的名字前,还冠着邬姓,你要明白这个邬姓的重量。邬阁老不单单是你爷爷,更是国之栋梁,他倒了,就会有小人趁机上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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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善激动得站起来,握住牢门,紧盯着他,情绪变得激动又单手伸出去揪着付瑞的衣领拉近两人的距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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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教人?所以你用邬家的清誉,来教我做人是吗?可你知道我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吗?我想成为你这样的人啊!你能靠自己的双手,从一个商贾少爷,变成威远伯!而我也想可以靠自己的双手,做到国家第一工匠!我知道我愚笨,爷爷也没少说我愚笨,但你为何要拿我家的清誉做赌?!你知道我爷爷那个年纪跪在别人面前的样子,我心里是什么感受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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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他的情绪激动,付瑞目光平静地反问:“讨厌我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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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讨厌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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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瑞笑了:“讨厌就对了,我不值得你当榜样,我不是什么好人,但你是好人,你是个宁愿被家人遗弃,也不愿牵扯家族清誉,和姑娘清白的好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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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理解地蹙起眉,被他揪着领子也没挣扎,又问:“可你为何要成为我呢?”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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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善原本激动的眼神明显一怔,眼角滑落一滴泪,苦涩地笑着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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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爱慕你啊付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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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瑞显然丝毫不意外,反而目光不经意地往旁边牢房拐角看了眼,那地儿有个气息明显变乱,一片熟悉的衣摆飘出来一下,又缩回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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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反应平静,像是没听到一般,道:“我已经去大理寺看过你的卷宗,那你口中把你迷晕弄出门的家仆已经畏罪自尽,你说你是被迷晕的,这话查无可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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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善怔松地放开他领口,喃喃道:“所以你拒绝我了,也是,我都是入狱的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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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最是深知你是被污蔑的人,就是污蔑你的那方了,你放心,既然是我一句话引导的结果,我弥补你。”付瑞接着说,“你放心待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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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给个理由吗?”邬善赤红的眼睛里映着他的模样,低声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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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瑞嘴边扬起一点无奈的笑意,“我心里有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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