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瑞再次认识卓翼宸时，那股浩然正气、那可靠沉稳的模样，总是容易让人忘了，这个缉妖司统领大人，也才未过二十四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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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没有和少年卓翼宸在一起的过往记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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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也知道，这样的人，即便在少年时失去一切后，依然能重新站起来，除了有文潇的相伴，卓翼宸自己的勇气更是可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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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就觉得这样一本正经的人，绝对经不起二次伤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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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付瑞选择性逃避一个不确定的未来，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以前那个自信昂然的自己已然不复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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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是那个给他带来难过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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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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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翼宸抬起头，眼前是一只修复好的玉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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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玉笛看到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再往上就是付瑞的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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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翼宸怔愣接过玉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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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瑞接着说：“我变成妖的时候，其实很恐惧，特别恐惧。所以文潇说，以前我是她弟弟，你是我朋友的时候，我真的很惊喜……大概就是，啊，原来这世上还有人在等我。像这样的，老天奶赐我礼物的惊喜。哪怕这个人，我以前对他很不好，把他当下人一样使唤，跟他吵架，跟他打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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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卓翼宸打断他的话，又着急解释：“文潇总说我死气沉沉的，但你在我就有活力，以前的你总是变着法来哄我。也不是把我当下人使唤，我的祖宅划成了缉妖司，没什么钱了，你只是在照顾我的自尊心，我以前就明白的道理，只是年轻气盛，不愿承认。这是事实，你不要把自己想得太差。我们关系也并不差，我等你，也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少年时我就把你当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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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说到这，骤然抬头，看到付瑞站在他面前，头顶上飘着雪花，好像站在月光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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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时忘了接下来要说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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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瑞歪着脑袋笑道：“当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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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翼宸勉强撇开目光，垂下眼帘闷声说：“家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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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瑞：“哪怕记不起从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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