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时，付瑞官至吏部侍郎，深受隆恩。</p>

前途一片大好之际，突然主动去跟陛下吵了一架，又主动请命发配边关。</p>

陛下准了，这一去，就去了三年。</p>

这么算来，两人已经十多年没正式见面了。</p>

虽然如此，但他们一直有书信往来。</p>

书面语言，用的还是全英文交流。</p>

付瑞回想起在城门口，范闲看着他祭拜的背影都认出他来的那一幕，他忍俊不禁。</p>

今晚喝得有些多了，眼前迷迷糊糊的。</p>

风不大，但吹得眼睛生涩。</p>

大抵是天色已晚，回忆泛滥。</p>

街道上的行人已经渐渐少了。</p>

付瑞觉得时辰差不多，范闲该找他了，便去结账。</p>

往同福客栈摇摇晃晃走去，眼前的方向模糊不清，耳边寂静得可怕。</p>

只听“嘭”一声，撞上了一道暗色的身影。</p>

那道黑影笼罩了付瑞眼前的全部视野，手臂也被人抓着。</p>

在满怀思念的寂静夜色里，付瑞直觉耳边说的声音，低沉得很性感：“你没事吧？”</p>

付瑞抬头看了好一会，四目相对，让他刹那间怔住。</p>

满眼迷乱和失神。</p>

他僵在原地，喉间滚动一下，“范……”</p>

京都的月色好看得很，此时那月色笼罩在许久未见的故人身上，彼此都看清了彼此的模样。</p>

说来，付瑞去边境参军前，路过澹州，曾经跑回过范府。</p>

那时候已经长大成人的范闲就坐在家门口，眼神空洞，面无表情，托腮看着眼前空荡荡路。</p>

好像在等谁。</p>

付瑞没出现，只远远地看了他一眼，就离开去了边境，之后就只剩书信往来。</p>

他猜，范闲肯定也偷偷来看过他，不然怎么他易容了还能被认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