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老太太看到路都走不稳的范闲，身上脏兮兮的，怀里还抱着个婴儿，信誓旦旦又奶声奶气地跟她说：“奶奶，我要养他！”</p>

老太太只看了一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p>

但第二次被扔，就在当天晚上，付瑞就被下人给扔到范府外。</p>

那天是真有些遭，暴雨天，路上没行人，野狗倒是挺多。</p>

他本以为会被野狗当晚餐。</p>

让他没想到的是，范闲追出来第二次把他给捡了回去。</p>

这回，老太太发话了，她对死命搂着付瑞的范闲说：“这又不是小猫小狗，你自己能不能活下来都难说，你怎么对他负责？”</p>

小范闲就跟犟驴似的，就是把付瑞给带回自己房间。</p>

养了那么几天，他是靠范闲从自家厨房偷来的羊奶多活了几天。</p>

直到某天小范闲依旧半夜去偷羊奶，结果管家趁他不在，又把付瑞给扔到了港口。</p>

小范闲追出来，就在海岸上的码头第三次捡回了他。</p>

那一晚，他有可能会被冲上来的海浪给卷走，也有可能会自己翻身掉下去沉海里。</p>

小范闲不知道这其实是个警告。</p>

但他还是追出来把付瑞给抱回了柴房，拥抱着取暖，偷着喝小米粥，试着熬过一晚上。</p>

“我还记得童谣，要不要给你唱首曲子？”小范闲说。</p>

付瑞精力有限，身体疲惫，随口应了一声好。</p>

小范闲将他靠在墙角坐着，自己起身在付瑞面前，又唱又跳，似乎就是想给他提精神。</p>

那一晚上，好似苦难把他们推到幽深的井底。</p>

他们就在井底坐下来，顺便在脚边点燃了黑暗里旺盛的篝火，唱了一支童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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