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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刀对上玉姐那平静的眼神，苦涩道：“玉姐，你怎么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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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小玉看到他要准备跳楼的一幕就已经停在原地了，她慢慢关上门，也正好挡住了门上的玻璃窗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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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上淡定，但抱着胳膊的手指又不自觉地捏紧，“你要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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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笃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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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刀一怔，道：“我不想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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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毁了容，手指融到了一起，还能站起来就已经费了很大功夫，他已经是个废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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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小玉抬了抬下颌：“跳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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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刀又转回去，神情黯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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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小玉望着他的背影：“你和付瑞、蚱蜢、小六都是我捡回来的，如果，你能舍得下这些家人，就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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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刀身形一僵，捏紧了拳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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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小玉看着他耸动的肩膀，一滴滴晶莹泪水掉地上，又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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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的爹娘就是死在日本人手上；蚱蜢唯一的亲哥哥，也被日本人炸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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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瑞是京城的世家公子，但他全家忠义，全吊死在他面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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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像付瑞的家人一样一死了之，他再多一份痛苦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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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姐紧盯着面前的人，看着他泣不成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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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刀胸膛剧烈起伏，身体仿佛被撕裂一般痛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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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看了眼外面的世界，天上浓云密布，地上每个人都活在阴霾下，苦涩而腐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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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望见街上奔跑的小孩，面上的灿烂笑容好像能冲破一切阴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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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想起来，山南酒馆的人，不就是为了这些笑容而存在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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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玉姐走到了他身边，耳边响起初见玉姐时的温柔语调：“我知道你舍不得的，回来吧，我们还需要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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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刀转头看她，看见她伸出了手，恍惚间回忆起，年少时在巷子里玉姐伸手拉他的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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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玉姐。”小刀低头说了句，扶着她的手，从椅子上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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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见见瑞瑞吧，他把你当家人，怕你像他爹娘那样丢下他，才一个月没日没夜地守着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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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很笨，实在不知道要怎么留住你，刚刚差点拿刀把自己脸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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