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伸手过去，摸了一下弟弟的脑袋。他弟弟，能力很强，但也太爱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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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僵了一下，立马停止了抽泣，回头露出哭得红肿的眼睛，对哥哥扯出一个笑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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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舟他们在前面哀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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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树底下，任如意背靠着树干站着，付瑞坐在地上，两手抱着后脑勺，嘴边叼着草根，闲聊起在归德原时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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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鹫儿认出来你了？”任如意诧异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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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对了师父，咱们死遁那年，鹫儿才有个名字，叫李同光。”付瑞又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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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煦的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落在他们身上，付瑞闭着眼，微风将额间的头发吹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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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因为没来得及和鹫儿告别，所以不知道，你这些年怎么都没说？”任如意垂下眼帘看地上的少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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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付瑞睁眼，暖黄的光芒从空洞的眼前一晃而过，他羞涩地笑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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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我们没法见了嘛，提一次，痛一次，不如不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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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回去吗？”任如意看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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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安都已经容不下我，但我也放不下鹫儿，鹫儿一个人的话，恐怕寸步难行。”付瑞仔细思考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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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如意听着他的话，忍不住笑：“果然你还是你，以前我总教你们不要将感情表露，要杀伐果断，但你心里，永远不是被苍生牵绊，就是被鹫儿牵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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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鹫儿在我心里，和苍生一样重要。”付瑞沉默片刻，犹豫着开口：“可娘娘怎么办？她认我作儿子，我断不能撇下母亲不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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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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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转头，昭节皇后就在身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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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归带着遗憾入墓有些不甘心，再怎么说也要把李隼这祸害拉下来再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