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犹豫一下会死吗？”付瑞咬着牙嘀嘀咕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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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耀摘下防护他眼睛的墨镜，侧头看付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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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将他全身照得像在燃烧一般，碎短的头发乖巧地垂着，撇嘴的模样倒显得委屈可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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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沈耀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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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瑞当即换上一副阳光开朗的笑容：“小朋友，我再给你摆几个，这回想砸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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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玻璃瓶子全摆上去，又捡了一堆石头在手上，和沈耀站在两米远的位置，一扔一个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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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耀也跟他玩起来，捡起笨重的石头时，掂在手上沉沉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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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睛就是永远不满足的父亲、只关心弟弟的母亲、依偎在母亲怀里的弟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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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将沉重的石头砸出的瞬间，伴随着一声破碎的声响，布满裂痕的记忆随之破碎、坠落，只剩黑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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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也不是只有黑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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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耀，砸那个！把他当成老肖，我老早看他不顺眼了，你睡觉他不管，我眯一会他罚我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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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瑞凶巴巴地将石头投掷出去，快准狠地将酒瓶打碎后，他兴奋地欢呼：“哇哦！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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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发现身旁安安静静的，转头看身旁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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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耀正定定地看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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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么了？不舒服吗？手疼了？哎哟，我忘了你左手有伤……”付瑞扔了石头，捧起他的左手手腕，撩起那只蓝色护腕给他察看伤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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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耀摇摇头，也没反抗，看出来他眼里的担心，轻声解释：“不疼，刚刚用右手砸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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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瑞感觉心里被堵了一样，他将沈耀当做回陌生的星州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毕竟既是同桌，又是邻居，这缘分就妙不可言且莫名的亲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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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选择了跟沈耀深交，就没想过因为他有抑郁症而放弃他，只是不想看到他自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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