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干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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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十三骤然听到付瑞的声音，本就做贼心虚的他被吓得心头一颤，“你没睡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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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瑞从床上坐起来，疑惑地看着他鬼鬼祟祟的样子，屋里没点蜡烛，借着窗外月色，看到于十三的白衣被月光衬得一身光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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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被你吵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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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十三咽了咽口水，抱起枕头冲他笑：“我就知道你睡不好，哥哥来陪你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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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瑞还没反应过来，于十三就摸上床来，搂着他脑袋就躺下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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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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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瑞嘟囔一句，熟悉温暖的怀抱让他长久以来紧绷的精神得到放松，把脑袋埋在他怀里沉沉睡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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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窝里暖暖的，怀里的人也香香软软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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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于十三完全没有闹腾他的心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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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十三刚刚看到了他拿匕首的模样，也知道他夜里总睡不安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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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小玩到大，那还是第一次被迫分开那么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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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瑞头也不回地走出地牢的那一刻，意识到往后就是生离死别，他就知道自己要后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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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来战场上无一生还的消息时，他也只剩一个要去安国报仇的念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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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一生最重要的时光都花在了六道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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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在尸堆火海里爬，那么多次劫后重生所积蓄起来的感情，比其他任何小心思都坚不可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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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于十三亲了亲怀里熟睡的人的额头，又将手臂揽紧了些，充满实感安心睡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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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睁开眼，他们是可以把背后交给彼此的兄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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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闭上眼，付瑞可以是他一个人的付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