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沿着脖颈缓缓淌下，滴落在衣襟上，斑驳如墨。他身子一抖，脚下一软，终于屈辱地跪倒在地，哆哆嗦嗦地求饶：“我错了……别杀我，燕迟，饶命……我再也不敢了……”</p>

燕迟却一动不动，只眼神森冷。忽而，一只手轻轻按住了他紧握剑柄的手腕。</p>

是云蘅。</p>

她神情平静，目光沉静地看着他，没有多余的话，只轻轻摇了摇头。</p>

他指节微松，眼中杀意却仍未散尽，声音低沉得像是风雪压枝：“以后见到我母妃，就给我滚得远远的。再让我知道你敢动她一根手指——我会让你在这皇宫里，连个尸首都找不到。”</p>

话音未落，他一脚踹在成王胸口。成王惨叫着翻倒在地，蜷成一团，狼狈不堪。</p>

燕迟才转身，伸手揽过云蘅的肩，轻轻把她护进怀里，低头看她：“走吧，我们离开这里。”</p>

“燕迟！我不会放过你的！”身后传来成王撕裂般的怒吼。</p>

燕迟头也不回，抱着云蘅径直踏入偏殿，推门而入，关门时顺手插上门闩。室内点着温暖昏黄的宫灯，将他英俊冷峻的眉眼映得分外清晰。</p>

他将她轻轻放下，捧起她的脸，低头凝视：“吓到了吧？……都怪我。”</p>

她抬头看他，“不怪你。你来的很快。”</p>

他轻轻吸了一口气，仿佛方才从暴怒边缘抽身回来，终于松弛下来，将她整个人紧紧抱进怀中：“以后，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半步。”</p>

“太夸张了。”云蘅低低笑了一声，手绕过他的腰回抱住他，声音柔和，“我没事了，你也别吓着自己。”</p>

他埋首在她颈间，呼吸渐沉，眼神隐在她发丝里，幽深得像是结了夜霜。他低声呢喃：“成王……天黑了，是时候闭眼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