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是这般病弱模样，越显得他脆弱得叫人心疼。</p>

“容儿……”他低低唤了一声，嗓音因失温与疲惫而微哑，像是含在喉间碎成了雪，“你怎么……来了……”</p>

谢宛容将他抱得更紧，“想你，就来了。”</p>

燕迟的唇动了动，勉强牵起一点笑，眼角却已泛起一抹薄红。</p>

他缓缓抬起手，试图去擦她的脸，却没什么力气，指尖刚抬起一点，又无力地垂落下去。</p>

谢宛容一把抓住他的手，贴在脸侧，轻声道：“我在，不怕了。”</p>

风雪呼啸，柴门被风带着砰地一声关上，室内又归于幽暗。但那一点温度，那一团彼此紧抱的身影，却仿佛把整间屋子都点燃了。</p>

燕迟靠在她怀中，像是终于被允准软弱一次，长睫颤动着，眼泪悄然滑落。</p>

他已经不是那个可以任性受罚的少年了，他是大燕的世子，是将来要挑起江山的人，可此刻，他只想当她怀里那个，不必逞强的男人。</p>

燕离目光深深地看着这一幕，没有靠近，也没有打扰。</p>

他的手缓缓收紧，指骨因用力而泛白——他从未见谢宛容这样急切过，从未见她这样动容过。她抱着哥哥的模样，与抱自己时是不一样的。他知道的，他一直知道。</p>

可他终究还是追来了，哪怕这一幕他早已预料，也想亲眼见证，哪怕心里撕裂般地疼。</p>

谢宛容扶着燕迟的胳膊，掌心探到他冰虚弱的脉搏时，整个人几乎都在发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