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着碗坐回床沿，凑近些，舀起一勺，轻轻送到她唇边，澄澈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p>

谢宛容微微一顿，却没再推辞。</p>

她本就无力，整晚的腹痛耗尽了气力，此刻倚在枕上，靠着被褥支起上身，只能默默张口饮下他送来的羹汤。桃胶滑润，牛奶醇香，微甜不腻，还带着几分淡淡的桂花香，是她喜欢的味道。</p>

燕离喂得极有耐心，每舀一勺都要吹凉些，才小心地送到她唇边。他的动作一板一眼，看似认真，实则那目光却落在她脸上多于碗里。</p>

她吃得慢，他便也不催，反而显得分外殷勤。</p>

“姐姐乖，”他轻声笑着，“这桃胶是我昨夜就泡好的，娘说滋阴养气，最适合女子了。”</p>

谢宛容没接话，低头喝了几口。可她刚咽下去，燕离就取出帕子，凑过来替她拭唇。</p>

“你嘴边沾了点。”他低声说。</p>

指腹从她唇角擦过，带着帕子的细绒，却清清楚楚地贴着了她的肌肤。谢宛容眉眼未动，眼角却轻轻挑了一下。</p>

又喝了几口，他又凑上来，熟练地取帕擦拭。那一下擦得极慢，像是无意，又像是在试探她的反应。薄薄的帕子下，指腹恰好擦过她的唇瓣边缘，轻轻一按，带着点克制不住的温柔。</p>

谢宛容抬眼看他。</p>

他原本像是被吓了一跳，手指一僵，目光也怔怔地看向她，仿佛被撞破了什么不得体的念头，可那一瞬惊慌过后，他眼底却慢慢浮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像狐狸藏着尾巴般笑着，掩着，却不躲。</p>

“姐姐……”他轻声唤她，声音软软的，带着点讨好，“好喝吗？我亲手熬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