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他。</p>

那日在舞室外偷窥她跳舞的“江湖游客”，果然是有意试探。</p>

她眼底的光倏然一冷，唇角微微扬起，笑意却未达眼底——哼，果然是他先动手的。他装得像个无意过客，实则是暗中来打量她、挑拣她的人。</p>

她又不是货物，凭什么他可以先审视一番才决定要不要娶？</p>

谢宛容收回目光，眼神冷静得像一汪沉水。</p>

燕迟却丝毫没有察觉，只觉眼前红影近了，心跳竟比刚才还快几分。他伸手，去扶她登轿，手才轻轻碰上她指尖，便是一阵沁香袭来，像晚春院中初绽的栀子，淡而不腻。</p>

她的手细腻柔软，冰凉却不僵硬，只是指尖微抖，像是在克制什么情绪。燕迟下意识想握紧些，刚用力，她便轻轻抽了回去。</p>

谢宛容坐进轿子，身形如画，裙摆微展，她低垂着眼，手指轻搭在膝上，指甲涂着一层极浅的豆沙红。等轿帘落下，她忽地抬手将红盖头掀起，目光冷淡地透过帘缝望向外面那道身影。</p>

燕迟正回头交代礼仪，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忽然偏头朝她看了一眼。两人目光在空气中短暂交会。</p>

谢宛容没躲，只是唇角冷冷一勾，笑得清浅而讽刺。</p>

燕迟愣了一下，那笑意太冷，像霜落玉兰，带着不动声色的骄傲与疏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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