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韧走到她身边，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带进水盆中。</p>

“我自己来。”清璃下意识要抽回手。</p>

“别动。”罗韧低声说，声音不重，却不容置喙。</p>

他的掌心覆在她手背上，温热而有力，指腹贴着她的皮肤，一寸寸揉着她指尖的关节。水温恰好，清璃的手被他按在水中，水纹荡起细细的涟漪，打湿了她袖口。</p>

罗韧半蹲着，身形比她低，视线仰起，落在她的脸上。他的气息顺着水汽缓缓上升，带着热度，轻轻扑在她指节上，也扑在她心口。</p>

“栗子，”他忽然低声道，嗓音有些哑，“你刚才跟他聊了很久。”</p>

“嗯。”清璃没看他，低头盯着自己的手被他捧在掌心，微红的指尖被揉得发烫。</p>

“你说了什么？”</p>

清璃抬眸，和他对视，迟疑片刻：“他说他喜欢我。”</p>

罗韧眼睫微动，片刻后缓缓挑起眉：“你怎么答的？”</p>

“我说……我一直当他是哥哥。”清璃坦然道。</p>

罗韧低笑了一声，笑容不达眼底，却极淡极冷。他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她的手，将她指节贴在自己掌心，像是确认，又像在感受这只手到底属于谁。</p>

“没有什么哥哥妹妹，只有我们。”</p>

清璃怔住，想抽回手，罗韧却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从水中托起她的手背，低头在她的手腕上落下一吻，唇温极轻，却像火烧。</p>

“罗韧……”清璃一时间不知道是惊是羞，手脚一阵发麻。</p>

罗韧低头，眼神偏执地盯着她的手，“你小时候就是这样被我抱在怀里洗漱的。”他轻声说，语气带着一丝执拗，“那时候你总爱闹腾，非要我一边哄着，一边替你搓手搓脸。现在怎么反倒觉得……不好意思了？”</p>

清璃一怔，随即垂眸，语气柔下来：“我都长大了啊，而且……我们中间这么多年，都没有在一起。”</p>

这句话一出口，罗韧的眼神明显暗了下去。灯光斜斜照着他微垂的眉眼，那双平日总是沉稳锋利的眼睛，此刻却像藏着风暴的湖水，幽深沉重。</p>

“都是他们不好。”他咬了咬牙，手指收紧了一瞬，声音里有怒气也有悔意，“我也不好……如果那天我一直陪着你，不放你一个人走出去，就不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