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p>

天还未大亮，别墅里的光透过玻璃窗斜斜洒进来，将地板映出斑驳的浅影。</p>

清璃走进餐厅，环视一圈，一眼就看到围坐的几人——木代、一万三、曹胖胖都在，唯独不见罗韧的身影。</p>

她的神经一紧，立刻看向厨房方向：“郑伯，罗韧呢？”</p>

郑伯站在一旁，手里端着煮好的黑米粥，听到问话，动作微微一滞。他转过身来，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在楼上呢。”</p>

“他一早就起了？”</p>

“嗯……应该是。”</p>

那笑太勉强，清璃一眼就看穿了。她几乎没多做停顿，转身便冲上了楼梯。</p>

“清璃，你别上去！”郑伯连忙放下碗，追了两步，急得额角见汗，“罗韧不让你上去——他说他能处理！”</p>

他这句话一出，其余三人也察觉不对劲，连忙起身跟了上去。</p>

三楼，娉婷的房门紧紧关着，密码锁还亮着红光，“郑伯，密码是多少？”</p>

“我也不知道昨天罗韧就换了。”郑伯摇头苦笑道。</p>

“我看看有没有残留的指纹。”一万三蹲下来，掏出随身的小灯扫过锁面，但很快摇头，“他擦干净了。”</p>

“他可真行。”木代咬紧牙。</p>

这时，曹胖胖忽然不声不响地溜下了楼，众人都没注意到他离开。</p>

一分钟后，楼梯口响起沉重的脚步声。</p>

曹胖胖拎着一个银灰色工具箱，风风火火地上来。</p>

“千两黄金不卖道，十字街头送故交——今儿我就露个手黑的！”曹胖胖把工具箱啪地一声放地上，掀开盖子，挑出一把细长锁匙，“门防君子不防小人，瞧好玩意儿吧。”</p>

他蹲在门前，舌头轻轻顶着上颚，一脸严肃地开始捣鼓起来。</p>

一万三挑眉：“……我去，你行不行啊？”</p>

“闭嘴。”曹胖胖专注地拨弄着，“一分钟，搞定。”</p>

几秒后——</p>

“咔哒。”</p>

门锁应声而开。</p>

“我靠……”木代怔住。</p>

但门内还有一道铁栅栏门，透过那层冷冰冰的栏杆，他们终于看清屋内的情景。</p>

昏黄的浴室灯还亮着，水汽尚未散尽，地板上淌着一滩水。罗韧正抱着一个湿漉漉的人影，从浴室缓缓走出来。</p>

是娉婷——她头发湿成一缕缕贴在脸上，面色苍白，嘴唇泛青，整个人像是被从冰水中捞出来的尸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