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璃抬起眼睫，黑白分明的瞳仁落在他脸上，语气重新归于平静：“你最后一次看到他，是在小商河？”</p>

“对。”李坦点头。</p>

“好。”清璃说，“我会去小商河一趟。”</p>

她这句话说得太自然，像是在说今天傍晚要去超市买个柠檬。</p>

李坦一怔：“你也要找那个凶手？”</p>

“嗯。”清璃轻轻点头，语气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p>

“为什么啊？”木代偏头看着她，一脸不解。</p>

“我要帮红姨。”她低声道。</p>

没有更多解释，也不需要更多解释。木代和李坦都看得出来，她不是在说场面话。</p>

清璃的想法很简单——</p>

红姨和落马湖案件有关，而落马湖案件，很大概率和“心简”脱不了干系。</p>

只要把心简解决掉，一切……就可以了。</p>

李坦犹豫了一下，低声道：“那地方……最近有点不太平，你要去的话，要小心。”</p>

清璃看他一眼，没点头，也没否定。只是说：“我知道。”</p>

罗韧快步穿过商场长廊，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他推开咖啡厅玻璃门的瞬间，阳光正好斜斜落在清璃身上。</p>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午后阳光顺着透明玻璃流淌进来，照得她白得近乎透明的侧脸泛出淡淡光晕。</p>

她静静坐着，手指轻捏着杯口，眼神沉静，像不属于人间尘世——像一尊沐浴在阳光中的神女。</p>

罗韧的心，狠狠一跳。</p>

他站了一瞬，才抬脚走进去。掌心因紧张微微发汗，他擦了擦手掌，走到他们桌旁，手指轻敲桌面。</p>

“阿粒，”他的声音不大，却足够她听见，目光深邃，定定落在清璃脸上，“我们这边聊。”</p>

清璃抬眸，静静地看了他一眼，眼里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却点了点头，从座位上起身。</p>

木代连忙拉了她一把：“别怕，我就在这儿。”</p>

“嗯。”清璃轻轻应了一声，没笑，但语气温顺。</p>

两人换到靠内的空桌，距离原位大概十来米，咖啡厅内客人不多，环境安静，能听见冰块在玻璃杯中轻响的声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