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p>

神纹震动，她血脉共鸣，封印在她指下缓缓裂开。</p>

她走入其中，一步步踏入封存的神殿深处。</p>

四周逐渐浮现出一片时空流影。像是镜中梦境，又像是被记忆封存的另一片现实。</p>

她看见那座无光的神台，看见一个又一个她的“前身”跪伏其下，抬首望着神主，一如她从前的目光——渴望而虔诚。</p>

“我愿追随父神，不问生死。”</p>

“我心中有你。”</p>

“请让我留下。”</p>

回答她们的，永远只有一缕冰冷神力。</p>

一个个她的身影被神力抹除，连魂都不曾留下。</p>

夙婳跪在地上，手指死死扣住地面。</p>

这一刻，她无法再自欺。</p>

她确实不是“偶然”存在的夙婳。</p>

她是被反复创造、反复试验过无数次的“情之容器”。</p>

每一份温柔、每一丝悸动，或许都不只是她的。</p>

*</p>

她颤着声音问：“你……有没有爱过我，哪怕片刻？”</p>

声音透过阵法回荡而出，却没有回应。</p>

她抬头，鸿蒙大帝不知何时已立于殿中，神容依旧，眼神深邃如夜海。</p>

他缓缓走来，看着她跪坐在光影之中，眼神微颤。</p>

“你看到了。”</p>

夙婳仰头望他，眼中含泪，“所以这一次，你还是想杀了我正道？”</p>

“不是。”鸿蒙低声，“我本可以再造千万个你，却终究只放你一人出神界。”</p>

“我以为……我可以忍住不动情。”</p>

夙婳喃喃：“那么你真的喜欢上我了？”</p>

鸿蒙大帝闭了闭眼，轻声：“我……只是想留住你。”</p>

她狠狠一笑，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你说得真轻松。”</p>

“留住一个你设定好的、你随时能毁掉的、你不敢爱的人？”</p>

“这算什么？”</p>

她步步后退，几乎崩溃：“你有没有真正想过，我要的是什么？我是不是能自己选择，我是不是……真的存在？”</p>

他站在那，沉默如山，手指微微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