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克制、安静，像一道温暖的光，在她最混沌的时候，慢慢照进来。</p>

可这光也太像了，像极了她记忆深处某个从不曾靠近，却深埋心底的轮廓。</p>

她分得清。</p>

她知道。</p>

她一直都知道。</p>

夙婳忽然有些难受。</p>

这种难受不是恼，也不是愧，而是……一种很奇怪的情绪。</p>

像是在崖边走着，脚下是万丈深渊，她知道不能动心，但风一直在推她。</p>

她越靠近白子画，就越清楚：她对他有好感。</p>

可她也明白，这份好感里掺着影子。</p>

——她在喜欢白子画，还是在思念鸿蒙大帝？</p>

夙婳自己也说不清楚了。</p>

她突然想靠近他。</p>

“师傅。”</p>

她轻声喊了一句。</p>

白子画转过身，微垂着眼眸：“怎么？”</p>

夙婳没有回答。</p>

她一步一步靠近他，眼神亮得像水里的月光，走到他面前，抬头看他：“作为徒弟，我做什么，你都会包容吗？”</p>

“看情况。”他答。</p>

“那如果我现在……”她忽然靠近他一步，踮起脚尖，在他还来不及反应之际，轻轻地——吻了他一下。</p>

唇瓣只是碰了一瞬，留不住半点痕迹。</p>

白子画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像停止了。</p>

夙婳却已经退后一步，垂着眼眸，像是笑了一下，又像在掩饰什么。</p>

“唔……原来你不躲的。”她语气轻巧，像开玩笑，“那是不是可以说明，你其实……没那么讨厌我。”</p>

白子画此刻脸色复杂，眼底波澜起伏。</p>

“夙婳。”</p>

他低声唤她的名字，声线不似平时那般清冷，而是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情绪。</p>

夙婳踮起脚尖，在白子画的唇上轻轻印了一下。</p>

真的只是一下，浅得像蜻蜓点水。</p>

白子画整个人像是僵住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连手指都没有抽动半分。</p>

而夙婳却神情自在，落地后还舔了舔唇瓣，仿佛认真地回味了一下，然后勾了勾唇角，笑得有些坏：“滋味不错。”</p>

白子画耳根“腾”地一下就红到了脖子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