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凑得极近，像一只想哄主人的猫儿。</p>

白子画依旧不答，甚至连眼睛也不抬。</p>

夙婳顺着他的视线瞟了一眼，歪头道：“师傅，你这张纸上……没有字呀，也能看这么久？”</p>

白子画的手指轻轻一顿，耳尖悄悄染上一抹浅红。他迅速合上书卷，将它收回桌案角落里，抬眼看她，语气淡淡：“今日早上为何迟到？”</p>

夙婳咬了咬唇，眨巴着眼睛认错：“师傅我错了，下次你直接进来喊我嘛～真的没关系，我睡觉都穿得好好的。”</p>

她说着还很认真地点了点头。</p>

她以前确实有个坏毛病，睡觉不喜欢穿衣服，后来被白九思常常闯进来就改了。</p>

白子画脸色顿时一黑，漂亮的眉眼竟然罕见地浮出了一抹羞恼，瞪了她一眼，但是因为他长相太过漂亮，那一眼仿佛有些嗔怒，看不出威慑，只像是被人轻轻撩了心。</p>

夙婳一愣，她忽然发现了白子画和鸿蒙大帝的真正不同。</p>

白子画虽与鸿蒙大帝有几分相像——同样一身雪衣、同样风骨出尘，但他五官轮廓更为细致，清俊中带着疏离的温柔，而不是鸿蒙那种天生不容逼近的冷威。</p>

她低头笑了一下，小声补了一句：“原来……你和他，其实不一样啊。”</p>

白子画闻言侧目看她，眼神柔了些：“嗯？”</p>

夙婳摇摇头，笑意藏得极快：“没什么，我去练功啦。”</p>

她步子欢快地走出殿门，身后银铃轻响，清脆悦耳。</p>

白子画看着她的背影，指尖下意识又摩挲了下那本空白的书卷，唇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低低叹了一句：“调皮……”</p>

午后阳光柔和，透过松枝洒在绝情殿的石阶上，斑驳一片。殿外的演武台空旷安静，微风拂过，衣袂轻飘，白子画身形挺拔，立于夙婳对面。</p>

他今日要教夙婳最基础的灵力运转法门，以及几式入门剑诀。</p>

“夙婳，”他微微颔首，声音温和，“先调息，感受周身灵气的流动。”</p>

夙婳乖乖站好，模仿他闭目吐纳，灵气自四方而来，在她周身绕了一圈，竟很快便顺畅入体，连周围的风都似被牵引，衣袖鼓动。</p>

白子画睁眼看着，眸中掠过一丝诧异。他原本以为她不过是对灵力敏感，谁知她再睁开眼时，那双眸子清亮澄澈，灵力运行竟无半分阻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