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袁小姐。”医师躬身一拜,随即将药箱放在矮柜上,将纱布药膏一一摆放出来。</p>
魏劭见袁满立在床前,立时拧起眉,冷汗顺着下颌滚落:“阿满...我害怕...”尾音拖得绵长,伸手就去抓住了她的手腕。</p>
医师的手一顿,微微侧头去看魏劭,却对上魏劭阴恻恻的眸子。</p>
还是那个主上。</p>
医师端正心态,专心给魏劭上药。</p>
袁满只觉得他骨节分明的手指骤然收紧,将她整只手都裹进掌心里,仿佛真被痛的要死。</p>
“医师!”袁满转头望向正铺开纱布的老者,“请您快些。”</p>
医师有些无语,要不是魏劭是他的主上,他一定会骂人的,以前战场上受的伤比这严重多了,几乎只剩下一口气都没有喊痛,现在只是剑伤就疼成这样?</p>
“忍忍。”老者将浸着药酒的棉球按上伤口,刻意加重力道。</p>
魏劭猛然弓起脊背,倒抽一口凉气,顺势往袁满怀里栽去。他滚烫的额头抵着她柔软的肩窝,发间皂角香混着药味扑面而来:“阿满...好痛...”</p>
袁满被他压得踉跄,下意识伸手环住他汗湿的后背。指尖触到他绷紧的肌肉时,才惊觉他抖得厉害。</p>
“慢些!”她伸手按住医师的手腕,“医师,就没有不痛的法子吗?”</p>
老者险些将镊子摔在药碗里。</p>
他行医二十载,见过断腿接骨不哼一声的汉子,见过剜肉取毒谈笑自若的江湖客,偏这主子在心上人面前,连寻常剑伤都能演得痛入骨髓。</p>
他只得放缓动作,语气却带着几分无奈:“这药需得浸透伤口,否则极易化脓。”</p>
“我知道...可他...”袁满话未说完,怀中的人突然剧烈颤抖,魏劭埋首在她颈窝,温热的呼吸喷在她敏感的皮肤上:“阿满...我要死了...”</p>
老者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将最后一层纱布裹上。他瞥见魏劭垂落的睫毛下,分明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气得转身就走:“三日后换药。”</p>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绵长的抽气声,伴着袁满焦急的轻哄:“还疼吗?都怪我...”</p>
门扉轻掩的刹那,老者听见屋内传来压抑的轻笑。他望着廊下摇晃的紫藤花,重重叹了口气——这哪是给人治伤,分明是给主上的恩爱戏当配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