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暮色给汝南城头镀上一层血色。魏劭攥着密探连夜送来的卷宗，羊皮纸上密密麻麻的证词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光。</p>

原来从一开始，他自以为是的拯救，不过是另一场荒唐的闹剧。</p>

他站在袁满寝殿外，听着屋内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握着门环的手迟迟不敢落下。</p>

门突然从内被拉开——袁满倚着门框，苍白的脸上泛着病态的潮红，发间只松松绾着根褪色的绸带。</p>

"查到了？"她仰头望着他，眼底映着摇曳的烛火，像两簇随时会熄灭的火苗。</p>

魏劭喉结滚动，目光扫过她眼下青黑，想起卷宗里记载她七岁高烧，是袁冽背着她连夜奔行二十里求医；十二岁落水，袁清毫不犹豫跳进寒冬的护城河。</p>

愧疚如潮水般漫过心头，他别开眼，却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阿满，我......"</p>

"现在能不能去救我的哥哥？"袁满突然抓住他的袖口，指尖传来的温度低得可怕。</p>

他摸摸发烫的鼻尖，避开少女殷切的目光。其实根本没有董太师的追兵，所谓战事不过是他编造的谎言。</p>

"好。"他听见自己艰涩的声音，他会即刻撤兵，让袁氏三兄弟进徐州城。</p>

袁满扑进他怀里，魏劭本能地伸手环住她单薄的肩膀。</p>

发间淡淡的药香混着若有若无的苦艾味，她靠在他胸前，"魏劭，谢谢你。"</p>

这句话让他眼眶发烫。他将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闷在胸腔里："对不起，阿满。我发誓，这次定将他们毫发无伤地带回来。"</p>

夜风卷起纱帐，烛火突然剧烈摇曳。魏劭抱紧怀中的人，暗暗发誓要将那些因误解造成的伤害，一一弥补。</p>

暮色如血浸染青石关，袁忱捏着密信的指节发白，羊皮纸上魏劭的字迹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金芒。</p>

"贱人。"他冷笑出声，声线里裹着化不开的冰碴。</p>

"魏劭说什么了？"袁清连忙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