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腰11(2 / 2)

"给他喝了,喝了能吊命。"他声音依旧沙哑低沉,却莫名让人心安。</p>

袁满望着男人转身整理药架的背影,火光将他宽厚的脊背映得发亮。想起方才他救自己和魏劭于狼群之口,又细心为魏劭疗伤、替自己抹药,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p>

她抬手取下头上那支镶嵌着红宝石的金簪,这是袁府最精巧的首饰之一,在火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p>

"多谢壮士救命之恩。"袁满走上前,将金簪递到男人面前,簪头的红宝石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收下。"</p>

男人擦拭陶罐的动作一顿,目光扫过金簪,又落在袁满认真的脸上,黝黑的脸上看不出情绪。</p>

他沉默片刻,粗糙的手掌却没有接过金簪,只是继续低头整理陶罐:"我救人,不是为了这个。"</p>

袁满的手僵在半空,男人背对着她,继续将晒干的草药塞进陶罐,山风从木窗缝隙钻进来,卷着药香扑在她发烫的脸颊上。</p>

"我知道。"她咬了咬唇,固执地将金簪搁在药罐旁,"但救命之恩不能白受。这支簪子能换些米面油盐,总比你在山里打猎轻松。"</p>

话音未落,男人突然转身,他垂眸盯着那支金簪,喉结上下滚动,胸前的旧疤随着呼吸微微起伏。</p>

"收着。"他忽然开口,声线像砂纸磨过生锈的铁,"出了林子往南十里有个小镇,拿这个去悦来当铺,能换两匹马。"</p>

见袁满怔愣,他弯腰拾起墙角沾满露水的兽皮斗篷,重重甩在她肩上,"天亮前我送你们到山脚,再晚,那些黑衣人该顺着血迹找来了。"</p>

火塘里的木炭渐渐化为灰烬,魏劭在药力作用下发出微弱的呓语。</p>

袁满望着男人转身往火塘添柴的背影,跳动的火光将他的影子投在布满兽皮的墙上,恍惚间她再次低头,那支金簪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块裹着油纸的熟鹿肉,还带着余温。</p>

远处传来夜枭的啼叫,木屋的梁柱在山风中发出细微的呻吟,唯有陶罐中药汁沸腾的咕嘟声,在寂静里格外清晰。</p>

袁满指尖触到温热的油纸,喉咙突然发紧。</p>

“别看我,快点吃,保留体力,明天还一场硬仗。”男人低声说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