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逐笙正要转身，腰间绦带被他攥得发紧，下一秒，她便跌进他滚烫的怀里，贴着他缠着纱布的胸膛，听见他剧烈的心跳声撞在肋骨上，像要撞出个窟窿来。</p>

“陪我好不好？”他把脸埋进她颈窝，贪婪地嗅着她皮肤上残留的药香，“一闭眼就是黑狐的样子，好可怕......”</p>

“没想到还有一个你害怕的东西，那好吧，我就勉为其难陪陪你，免得你一会儿偷偷掉小珍珠。”鹿逐笙在他怀里笑得花枝乱颤，“快说谢谢。”</p>

“谢谢笙笙大王。”</p>

鹿逐笙的笑意在他发顶轻轻震颤，却让他喉间泛起苦涩——她以为他怕黑狐，却不知道他怕的是失去她，怕到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要把她锁在身边，用一切能想到的东西。</p>

两人躺上床时，鹿逐玉故意将她往自己伤口处带了带。</p>

她惊呼着要避开，却被他用完好的手臂紧紧箍住，“小时候我们就一起睡过。”</p>

他的指尖划过她眉骨，停在她眼下那颗泪痣上，“那时候你总踢被子，我就用手臂圈着你......”</p>

现在也是，只不过圈住的不再是小小的一团，而是让他食髓知味的整个春天。</p>

“未来也会在一起。”她的声音混着困意，像团棉花糖粘在他耳畔。</p>

鹿逐玉盯着她逐渐合拢的睫毛，忽然俯身，用鼻尖蹭过她唇畔。</p>

她受惊般睁眼，却被他用掌心按住后脑，让两人额头紧紧相抵。</p>

“不止未来。”他的声音低得像从齿间碾过，“是生生世世，笙笙。”</p>

“睡吧。”他哄她，窗外太阳爬上她睫毛，他用法力拉上窗帘，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任何光亮都渗不进来。</p>

他想，让这房间永远浸在黑暗里——这样，她就只能看见他，只能依赖他，只能属于他。</p>

“一辈子......”他对着她唇畔呵出的热气喃喃，指尖慢慢攥紧她的衣角，直到指节发白。</p>

怀里的人发出细碎的呓语，他低头，在她额角落下一个的吻。</p>

*</p>

暮色从雕花窗棂渗进来，在锦被上织出蜜色的纹路。</p>

鹿逐笙迷迷糊糊地醒来，翻了个身，腰肢便被身后人猛地箍进滚烫的怀里。</p>

鹿逐玉的鼻尖蹭过她后颈碎发，发间松烟香混着金疮药的苦气漫进鼻腔，像团融了雪的春茶，烫得人心尖发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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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松开些，压到伤口了。”她轻声说道。</p>

鹿逐玉配合地低嘶一声，未受伤的手臂绕过她腰腹，掌心隔着薄纱熨在她后腰，顺着尾椎骨爬上脊背。</p>

“疼么？我看看是不是伤口裂开了？”她连忙转过身，却被鹿逐玉抓住手腕放在自己的胸膛上。</p>

隔着纱布，她能感觉到他心跳如擂鼓，一下下撞在她掌心，像要撞出个通往他骨血的缺口。</p>

暮色在他睫毛上织出金箔般的纹路，眼底翻涌的暗潮却比深渊更幽远，“这里疼得厉害，只有笙笙能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