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我的鲛人血没有解你的毒呢？”柏枝捏着指骨，难得在她脸上出现了一丝焦虑，“奶奶说过鲛人血可以医死人药白骨，这么看来也没什么用啊。”</p>

她泄气地拍了一下桌子。</p>

李莲花忙拉着她的手查看，果然，那娇嫩的手心立马红了一大片，他心疼地吹了吹，“疼不疼？”</p>

“不疼。”柏枝摇头，看着他微垂眼帘的样子突然涌上一股心酸的感觉，“李相夷，你疼不疼啊？”</p>

李莲花一愣，从前他听过最多的话便是“门主怎么办？”或是“有门主在我们就放心了。”仿佛有他在，就是天，就能撑下所有。</p>

所有人都忘了，他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他也会累，也会流泪。</p>

只有柏枝会心疼地看着他，问他“李相夷，你疼不疼？”</p>

他怎么会不疼呢，师傅去世，师兄尸首遗失，四顾门破裂，碧茶之毒的折磨，武功尽失，桩桩件件哪一件不让他心疼呢？</p>

他只是不能疼，也不敢疼，他只能用这种疼痛提醒，警示自己，这都是他的错，是他的自大和英雄病害了所有人。</p>

“李相夷，你现在有我了，没关系。”柏枝把他抱进自己的怀里，温柔地抚摸着他柔顺的头发，嘴里哼唱着不知名的歌谣，像是小时候奶奶抱着她的样子一般。</p>

李莲花眨了眨湿润的眼睛，他听到自己的心脏“砰砰——”地震动着，似在应和着柏枝的歌谣。他的脑子有些发晕，只想把自己融入进柏枝的身体里，让她看见自己的伤痕，让她会知晓自己曾受伤，也曾因为她痊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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