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贺峻霖内心敏感,不愿让人察觉到他的真实情绪和脆弱的一面,那她就什么也不问。</p>
<i>林瑷礼</i>“抱歉,我先离开一小会儿。”</p>
林瑷礼起身,拿上了自己的手机离开,不知道去干什么。</p>
贺峻霖当然知道林瑷礼已经看见了他的左脸,于是他顿了很久,朝着对面的那个座位小声道了谢。</p>
<span>贺峻霖</span>“谢谢。”</p>
谢谢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p>
当有人听到贺峻霖的哽咽时,他希望那个人捂住耳朵,闭上眼睛,让他一直骄傲,一直自信。</p>
但下一秒,贺峻霖的左脸突然感觉到一阵冰凉。</p>
他震惊地抬起了头,林瑷礼握着冰块的手就举在自己眼前,而冰块将她的掌心都冻得开始泛红。</p>
她找服务员要了一些冰块和一个塑料袋,然后将冰块装进了塑料袋里。</p>
<i>林瑷礼</i>“疼吗?”</p>
林瑷礼嗓音温软,这一声就像羽毛轻轻飘落,莫名地,让人有点心痒。</p>
贺峻霖摇摇头。</p>
<span>贺峻霖</span>“不疼了。”</p>
原来林瑷礼不会捂住她的耳朵,她会撑起她小小的肩膀,让他在她的臂弯下遮挡,做他下雨时的屋檐。</p>
<span>贺峻霖</span>“现在,不疼了。”</p>
某种沉睡多年的野兽在贺峻霖的心室壁上挠出带血的抓痕,滚烫的岩浆顺着脊柱沟壑奔涌,把他的每根神经末梢都烫出焦糊的烙印。</p>
一股温热也顺着血管蜿蜒而上,在太阳穴突突跳动,像被蜜浸透的钝刀缓慢地剖开了他的胸膛——</p>
贺峻霖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心脏可以跳得这样痛,又这样甜。</p>
同时他清晰地听见,自己脊椎里传来了积雪崩塌的声响。</p>
—————</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