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胭不死心,她用尽全身力气去抵抗周镇廷的侵入,疯了似的扭动身体。
既无前戏,她的精神又崩溃。
在这种干涩的情况下,周镇廷无法进入。
姜胭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也不管周镇廷日后会不会断子绝孙,用力一踹。
周镇廷闷哼一声,摇晃几下。
饶是他,也无法抵抗身体上极致的疼痛,不自觉松开了些许。
姜胭趁着间隙,一个翻身,将床头柜上的装饰物拿下,用力地砸在了周镇廷的头上。
周镇廷被砸得偏过头,咬牙切齿。
下一刻,姜胭赤脚狂奔。
她胸腔里蹦跳的不是心脏,而是极致的恐惧。
她甚至不顾身上的凌乱,随手拢着衣服就拉开门,朝着电梯房跑。
倚靠在不远处的墙上抽烟的司机闻声望过来,手一抖,香烟烟烬撒落一地。
“姜,姜小姐?”阿游垂下手,想看向姜胭,又不敢看向姜胭。
他越过她裸露在外的肩头朝后看,别墅的房门虚虚奄奄。
“游哥,你帮我,我不能在这里,我要逃出去。”姜胭因为紧张与狂奔,呼吸过促,带着发颤,但却异常坚定,“游哥,我求求你,你别拦我。”
司机跟了周镇廷十多年,其实也才堪堪三十来岁。
从未谈过对象,也没有女人在身边,遇到这种事,一瞬间发怔。
他见证了姜胭与周镇廷来来去去的那三年,很清楚她于周镇廷而言,是不一样的特殊存在。
“姜小姐,周总他——”阿游为难开口,伸手虚虚实实地拦着她,“周总也有苦衷,你不如同他先好好聊过。”
两人身后忽然传来房门被重重推开的声音。
姜胭重新战栗,她甚至不敢回头,径直朝着司机跪下,“游哥,这三年里,我知道你帮过我许多,今日求你帮我最后一次,你让我走。”
姜胭说完,用力朝着阿游磕头,“游哥,求你!”
求你——
这是姜胭为了自己,为了逃出周镇廷病态的桎梏,做出最大的牺牲。
司机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没让姜胭真的磕头。
他同样屈膝跪在地上,一把将姜胭拉起,“姜小姐!”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姜胭再不能等,“游哥!求你,帮帮我!”
她的声音泣血般凄凉,司机听罢,心中震颤。
连抓着姜胭的手也都不自觉松开了。
姜胭见机,猛地从地上爬起,猫腰从司机臂弯下钻了出去。
她朝着出口狂奔而去,用尽全力地按动电梯按钮——
可电梯,迟迟未动。
她无助地回头,司机几乎是本能的回答:“姜小姐,电梯已经被控制了,要出去,只能从……”
司机话还没说完,一巴掌重重落在他的脸上。
周镇廷脸色阴鸷,居高临下地站在司机面前,身影巍峨。
他的额头上有被姜胭用装饰物的利器砸破的血迹,斑驳,狰狞。
“周总……”司机咳出声音,嗓子里充斥进了铁锈味,他被打出了血。
可他不敢出声。
他知道,方才有一瞬间想要放走姜小姐的心思,已经被周镇廷洞察。
周镇廷若要他的命,他今夜就无法活。
姜胭战栗着靠着电梯门。
周镇廷平日里再疯,再狂,面上始终端的是京北周家的贵公子。
霁月风光,圣洁不可高攀。
连微笑的弧度带着矜贵。
何曾有今夜这般嗜血恐怖要人死的模样?
姜胭短暂的失语,大脑一片空白。
她发颤着,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墙。
周镇廷头顶的声控灯随着他的脚步,走一步,亮一盏。
他在光晕下,面色沉沉,注视着姜胭。
几步路之下,他走到姜胭面前,影子压迫着她:“胭胭,你逃得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