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做了一场虚无缥缈的梦。
她于黑暗中睁开眼,背对着周镇廷轻轻叫了一声:“周镇廷?”
身后只有男人均匀而绵长的呼吸。
以及下意识地收紧手臂。
姜胭深吸口气,慢慢转动身子,抬眸看他。
下巴的地方已经长出了青青的胡茬,同男人一贯矜贵的外表实在不符。
她从被子钻出手,轻轻地从他的喉结,一路抚摸到嘴唇。
就是这张薄唇,吻过她,亲过她。
送她上过极致的巅峰,却也伤过她最深。
他说过胡话,狠话,荒唐话;
也说过情话,笑话,虚假话。
他与白娇娇分手分的突然,而相亲的事又告吹了,但这一切都是出自他的口中。
自己除了能够被动地相信他,还能做什么?
姜胭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扭头朝着透出一丝光亮的窗帘缝隙里看。
天快亮了。
是梦醒时分。
……
天亮以后,酒店的人依照周镇廷的吩咐,送来了干净的衣物。
他们各自换上,周镇廷牵着她上了缆车。
姜胭兴致缺缺地看着缆车下的风景,忽然想到一件事。
“如果我随项目去汤山,央央的雅思补课怎么办?”
周镇廷的手一直握着她,“一三五我把她送去。”
“为什么是一三五?”
“二四六我去。”他说得十分自然,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姜胭的手被他握得发痛,“你去?你去哪里?汤山的项目需要你总裁大人亲自纡尊盯梢吗?”
“项目是不需要。”周镇廷从登上缆车后,视线就一直停留在前面,并没有看向姜胭。
“但汤山有只不老实的小雀儿,需要盯梢。”他语气淡淡,明明是开玩笑,但姜胭感觉不到笑意。
她抿了抿唇,说:“工作的时候你别乱来……我周末可以回京北。”
周镇廷握着的手,又用力了几分。
姜胭‘嘶’的喊痛。
他快速松开,过了片刻,指着前方转开话题:“到了,虞央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