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这片看似一致的悲声与赞颂中，一种微妙的声音也开始悄然滋生、流传。</p>

“听闻……此战本不该如此惨烈……”</p>

“是啊，若非天族布阵图早早泄露，被翼族处处抢占先机，墨渊上神何至于被逼到要生祭东皇钟的地步？”</p>

“据说那阵法图，是在昆仑虚被盗的？守卫何其松懈！”</p>

“何止是松懈？听闻是有内奸接应……”</p>

“墨渊上神固然可敬，可这背后的疏漏，难道无人该承担责任吗？”</p>

这些议论，起初只是窃窃私语，但在某些有心之人的推波助澜下，渐渐汇聚成一股无法忽视的暗流。</p>

质疑的目光，开始从翼族身上，悄悄转向了天族内部，转向了昆仑虚，甚至……隐隐指向了那位高坐九重天、此刻正忙着用墨渊的牺牲来粉饰太平的天君。</p>

灵空山脉，素锦族地。</p>

水镜台上的光华渐渐敛去，若水河畔那场惊天动地的生祭景象，最终定格在东皇钟被封印、墨渊消散的画面上。</p>

水镜台前，一片死寂。</p>

所有观战的素锦族人，都被这惨烈至极的一幕深深震撼，久久无法言语。</p>

一位年轻族人捂着嘴，眼中满是惊恐与不忍：“墨渊上神他……真的……”话语哽咽，无法继续。</p>

素水长老长长叹息一声，胡须微颤，眼中除了悲悯，更有一丝彻骨的冰寒：</p>

<span>素水</span>战神陨落，天地同悲……然，这悲，本可避免！</p>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p>

<span>素水</span>若那司音神君不走错路，若昆仑虚守备森严，若那阵法图不曾被盗！何至于让一代战神，落得如此玉石俱焚的下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