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震惊过后，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攫住了钟皓天的心脏——是悔恨，是不甘，更是死灰复燃的妄念。</p>

她们怎么会变得这么富有？这么光彩夺目？</p>

如果……如果当年母亲做戏在真一点，哄好了杨柳母女，那现在站在杨真真身边，享受着众人艳羡目光的，会不会就是自己？</p>

这个念头像野草般疯长，烧灼着他的理智。</p>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身上廉价的西装，端起一杯香槟，深吸一口气，朝着那片光晕的中心走去。</p>

<span>钟皓天</span>真真……</p>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脸上挤出一个自以为温和的笑容。</p>

<span>钟皓天</span>真的是你？好久不见。</p>

沐珧正与一位合作方优雅交谈，听到这个声音，她连眼角的余光都懒得分过去，只是淡淡地结束了与对方的对话，这才缓缓转过身。</p>

她的目光落在钟皓天身上，平静得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甚至带着一丝审视物品般的挑剔。</p>

钟皓天被她看得头皮发麻，原本准备好的一肚子说辞瞬间卡在了喉咙里。</p>

<span>杨真真</span>我们认识吗？</p>

沐珧红唇轻启，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p>

<span>钟皓天</span>我……我是皓天啊！钟皓天！</p>

他急切地说道：</p>

<span>钟皓天</span>我们以前是邻居，你忘了？</p>

<span>杨真真</span>哦，想起来了。</p>

沐珧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随即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冰冷的弧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