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轻轻抬手,动作优雅却冷酷至极。随着她的召唤,数名身披黑袍、面容隐于阴影中的债务处理人从暗处悄然现身,步伐沉稳而有序。
“把这些败坏我兴致的蝼蚁,送到教令院门口。”她语气淡漠,仿佛在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让教令院来处置这桩麻烦。”
命令落下,债务处理人们立即行动,将那些冰封的躯体稳稳搬起,消失在街道尽头。
只余下空荡的广场,和依旧盘踞不去的刺骨寒意,无声诉说着方才那一幕的冷酷与威严。
【帅,霸气侧漏!】
【就喜欢这一言不合大开杀戒的范。】
【就是,咱也不理解这位曾经的敌人为啥要在这时帮我们,总不能是提瓦特魅魔体质又开始发力了吧?】
【遇到这种的,我直接跪下来舔。】
【你最好不是馋人家身体,事先声明一点,女士可是未亡人……这好像不是缺点来着……】
【那不是更好吗?我直接一个魏武遗风!】
“五百年前,须弥城的治安便已堪忧,如今五百年光阴流转,竟依旧毫无改观——光天化日之下公然上演绑架闹剧,简直令人瞠目结舌。”
“真是世风日下,积重难返啊。”女士低声自语,语气中透着几分讥诮与冷漠。
话音未落,她周身那股如寒霜般凛冽的气息悄然收敛,压迫感随之消散。
她缓缓转身,目光落在一脸戒备的荧身上。
“迪娜泽黛,你先和迪希雅回去拿你要的东西吧,这里交给我们。”荧低声对迪娜泽黛说道。
“可是……”迪娜泽黛欲言又止。
“小姐,我们先走,在这里只会影响旅行者她们。”迪希雅走到迪娜泽黛身旁说道。
女士的实力仅仅显露出冰山一角,但迪希雅依然能判断出自己绝非对方的对手。
但荧一行人不同,迪希雅从她们的反应中可以判断——她们不一定弱于女士。
见迪希雅都如此表态,迪娜泽黛只能是微微叹息一声,然后跟着迪希雅离开。
女士就这样看着二人离开,随后目光重新落在荧一行人身上。
看着警惕的三人,女士眸光微闪,略带不屑地翻一个白眼,唇角轻扬:“若我真有敌意,又何必等到此刻才动手?”
“收起你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吧,”她语气淡漠,“我不是冲你们来的。”
荧与同伴们仍紧握武器,神色警惕,未曾放松分毫。
女士见状,微微眯眼,似在思索,随即轻叹一声,语气略显无奈:
“放心,我也不是为草神的神之心而来。真正的主事者是‘博士’,我只是奉命协助罢了。”
三人闻言,眉宇间这才稍缓,戒备之意稍稍退却。
然而派蒙嘟囔道:
“你说你不图神之心,那来这儿到底想干嘛?总不能是来参加花神诞祭的吧?”
女士挑眉,理所当然地指向不远处灯火璀璨、人声鼎沸的庆典摊位:“参加花神诞祭,难道很奇怪吗?”
“参加花神诞祭……这倒不难理解。”荧低声回应。
毕竟此前已见过来自璃月的甘雨、元汐;稻妻的荒泷一斗、久岐忍等各方使节齐聚须弥,向小吉祥草王献上寿礼。
至冬国派遣代表出席,以示外交礼节,也算合情合理。
可问题是——愚人众的执行官,竟也堂而皇之地现身于这场祥和盛典之中。
这画面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与微妙。
尤其是对一路跋涉、屡次与愚人众正面交锋的荧一行而言,这份违和感更是强烈得几乎令人窒息。
回想过往——
在蒙德,他们曾试图窃取天空之琴(虽因君白提前借走而未遂);觊觎风神神之心,虽实为冰之女皇与温迪之间的交易,却依然以强夺之姿登场;
在璃月,黄金屋内大肆破坏,唤醒远古魔神奥赛尔,掀起滔天巨浪,虽说是履行与岩王帝君的契约,手段却极端残酷;
在稻妻,煽动锁国政策,暗中操控反抗军,将无辜者作为邪眼实验的牺牲品,最终更是在天守阁引发混乱,搅动整个国度的安宁;
甚至就连众人短暂休憩的金苹果群岛上,也不乏愚人众秘密部署梦境装置的身影,企图窥探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桩桩件件,历历在目。每一次相遇,皆伴随着阴谋、冲突与毁灭。
在荧等人眼中,愚人众早已不只是“反派”二字可以概括——他们是动荡的代名词,是灾厄的信使,是和平表象下潜伏的阴影。
正因如此,当一位身披至冬寒霜、象征权力与危险的执行官,站在熙攘欢笑的花神诞祭会场中央,轻描淡说“我是来庆祝的”,那份荒诞与讽刺,几乎让人怀疑自己的耳朵。
信任?根本不可能轻易建立。
怀疑?才是本能反应。
“只是,你毕竟是愚人众的一员,我多加警惕也是理所当然的。”荧凝视着女士,目光沉静而警觉,“况且上一次见面时,你还曾说过——下一次相遇,我们便是敌人。”
“我……说过这种话吗?”
女士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神情,仿佛在记忆深处细细搜寻。
片刻后,她轻笑一声,“或许吧。但即便真的说过,那也仅仅意味着,在我看来,下一次与你们对峙之时,我必定身负夺取神之心的重任。”
派蒙瞪圆双眼,小脸写满震惊:
“就这样毫无顾忌地把觊觎神之心的野心说出口了?这也太直接了吧!”
女士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姿态从容而优雅:
“对于提瓦特各大势力的高层,以及那些消息灵通之人而言,我们愚人众执行官渴望神之心,早已是心照不宣的秘密,不是吗?”
她的唇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弧度,“甚至可以说,女皇陛下正是为了集齐七颗神之心,才创立我们这些执行官的存在。我们的使命,从一开始就与神之心紧紧相连。”
她抬手轻轻拂过发梢,语气突然变得淡然,甚至带着几分慵懒:
“不过,就像你们现在所见——博士一人独揽所有核心事务,而我呢,只负责一些琐碎的、无关紧要的基础工作……倒也挺好,省心得很,我反而乐得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