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刺激的酒入喉,下腹,那冰凉的液体凉透了他的胃,他的神经。到他再回到餐桌时,他已经不准备顺着苏以铺垫的气氛和她相处。苏以已经吃完东西在收拾餐盒,祁明泽带着满唇的酒气,腥红着一双眼睛靠近苏以。
他伸手,一把握了苏以的手腕,拖了她手上的餐盒。
“我有话跟你说。”
苏以闻到祁明泽嘴巴里明显的酒气,看清他突然红了的双眼。他只是离开了一小会儿,事情好像就失控了。
“你,喝酒啦?”苏以的脸色一点点凝重。
祁明泽喉结滚动,对苏以点头,眼中有种偏执。他靠近苏以一步,抵到她面前,直近的鼻息中出现苏以的味道。
祁明泽缓缓将身体朝苏以抵近,“我有话跟你说。”
他的举止已经不再是苏以努力营造的关系。
“表哥!”苏以退开一步,重重的叫他,这一声呼唤算是提醒。祁明泽手中还握着苏以的手腕,他没有放,所以苏以退不了多远。
祁明泽扯着苏以的手腕,眼底泛着水光。他早就厌恨了这个称呼,他厌恨她将他装在这个他早就不想待的格子中。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你用不着一直这么叫我。我于你,只是祁明泽,一个男人!”祁明泽狠狠的道,但眼中的偏执夹带上了浓浓的哀求。
祁明泽话已经说到这种份上,苏以再也撑不起笑容,她营造的气氛已经不在,她也再无能阻止祁明泽。
“你知道我爱你吗?我爱你,我爱你啊!”
“你别这样。”
“那你要我怎么样。我不想醒,我已经没有生的欲望,是你,是你啊,是你要我醒我就拼了命的睁开眼睛,我醒了为什么又不要我。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祁明泽腥红的眼眶中落下泪来,在咫尺的距离上,祁明泽只是扯着她的手腕,没有任何过份的举动,但这些话已经逾越了所有界限。
苏以无主了。
祁明泽说他知道都是祁樾舟的错,因为祁樾舟,他们才一次次的错过,他会把他们所受的罪都还给祁樾舟,他会让祁樾舟自己放手,他要让祁樾舟自己将她还给他。
苏以脸色逐渐苍白,一个字也没有。祁明泽不管不顾的表白自己的心意,但无论他说什么,他也清楚的看见跟前的人只是像看一个疯子一样的在看他。
祁明泽想起祁樾舟今天的话,他说他怕苏以会害怕他,他问他就不怕么?
苏云惠说要是苏以又心甘情愿了呢。
“有你在跟前的时候,是我最快乐的时候。你要我怎么办?你教教我,你教我该怎么办。”
“知道为什么当初我会买这幢房子吗?因为它离你们学校近。我也想不起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矛盾过,羞愧过,一开始我生怕谁起疑,害怕你怀疑,看穿我的心思。但是为什么不行?我们不是血缘亲情,你从小在我身边长大,我护你一生,没什么不好。后来我等着你发现,我开始愁该怎么让你明白。”
祁明泽说着这些过往,却越说越偃旗息鼓。因为他没能从苏以的眼中看出他想要的情愫。他不要抱歉,不要感激,不要怜悯,他要她像看着祁樾舟那样看他,要她的爱情,他要她的心。
祁明泽蓦地松了苏以的手。对,他疯了,他已经发疯了,“你走吧,我今天就不送你回去了。我有事,你走的时候关门。”祁明泽面如死灰,他转身就出了餐厅,他不想听苏以接下来会对他说些什么。
不想要她的劝告。
祁明泽逃似的大步出门,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视线中,苏以才回过神来,她追着他出去。
此时此刻苏以明白了,所以这就是祁樾舟那番话的缘由了。
祁明泽真在和祁樾舟斗,不是祁樾舟不放过他,是他要跟他对着干了。苏以手指摸着食指上的创可贴,在缅甸的那种心境又闯出来将她包裹。
她怕了,真的很害怕。
“表哥,你听我说,”苏以追上去。
“你回去吧。”
“我求你,你听我说,”
俩人一路从家里出来,祁明泽一路去停车场,苏以追在他身后。
祁明泽大步在前,眼底的泪一点点模糊视线。他耳朵轰鸣,这算是他的表白,他从没有对苏以说过这种话,从来没有。
而她对他就只会有抱歉。
一辆车从停车场出来,从他身边过,他立刻便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刹车声,急促,尖啸。
他背脊一凉,一股麻霎时蹿遍全身。
他转头,刚才追着他的人已经躺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放心,不会再虐女主。
这两天有事耽搁,明天的更新应该就准时九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