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厢货梯猛地一沉,开始缓缓下降,半分钟功夫“咣当”一声停在地下,铁栅栏门吱呀打开,眼前是一条低矮的隧道,每隔几米有一盏昏黄的白炽灯。
雷胖子带我一头扎进地道,臃肿的身躯在窄道里挤得岩壁簌簌落灰,在拐过几个岔口后,他爬上了一架生锈的铁梯,喘着粗气推开头顶的暗门。
“到了。”他肥硕的屁股卡在出口处好一会儿。
我跟着钻出地面,眼前是一户居民的厨房,而我们爬出来的地方竟是个老旧的灶台。
抽油烟机的扇叶上积着厚厚的黑色油垢,悬在半空,差点蹭到我头上。
餐桌边上两个背着蝎式冲锋枪的小弟正在抽烟打牌,看到雷胖子出来,“腾”的一下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想要搀扶一下。
可刚靠近,就被雷胖子反手甩了一巴掌,啪的一声,厨房里像放了个炮仗。
“混蛋!他妈老子付钱让你们在这打牌的吗?让你们盯着路面情况,有可疑车辆或者人马上报,你们俩在这干什么?”
挨打的小弟一个踉跄栽倒在地,嘴里的香烟直接飞进了炒锅里。
另一个小弟吓得两条腿跟筛糠一样打颤,战战兢兢的说道:“老大对我妈发誓,我们刚才一直在盯着,只是实在太累了才抽烟休息一下…”
被打的小弟捂着迅速肿起的脸颊急声解释道:“老大我们真的没偷懒,您看这枪,我们都没离身!枪管子擦得锃亮,子弹也上了膛,真有情况绝对反应得过来!”
“闭嘴吧混蛋!还他妈在这狡辩!老子现在没空收拾你们,等老子先送走朋友的,回来他妈不打断你们的腿!”
雷胖子咬牙切齿的骂着,扭头又变了一副嘴脸,看着我和声和气的说道:“林,出了门就是威尔逊大街,那有一个公交站总站,可以到芝加哥任意一个地方,对了,你来的时候带枪了吗?”
“带了。”我撩开外套,露出腰间的蝰蛇。
雷胖子看了一眼顿时皱起眉头:“就带了这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