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刚修炼出虚的力量，还连这种力量都没完全了解清楚。

后来坐关千年，他发现自己的修为竟与自己的修炼毫无关系，而是在顺其自然的发展，这就让他对虚的力量更加好奇了。

如今万年时间过去，好不容易吃透了虚的力量，没想到瀚海也走到了这一步。

他凝神朝瀚海身上看去，就见瀚海的修为已经无穷无尽，到了一个常人无法揣测的地步。

那是天王的气息。

“不对，这并非天王！”

“瀚海，你走的仙道？”

陡然间，周海脸色微变，他察觉到了，瀚海的本源中摒弃了七情六欲，所有的负面能量。

此时此刻的瀚海，走的是太上之路。

所谓太上，若身为神魔，便是神道。凡灵修行，便为仙道。

瀚海走的，赫然是仙道之路。

“回禀师父，弟子心愿已成，仙也好，魔也罢，已然失去了意义！”

“弟子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瀚海似乎并不知道自己修行仙道的事，但听到周海的话，他并没有半点惊讶。

似乎除了上一刻的兴奋，想要与人分享之外，这一刻的他，已经彻底变得无欲无求。

这一幕，让周海不禁皱眉。

还不等周海说些什么，就在这时，又是一道大笑声传来。

“师父……我成道了，我终于成道了！”

周海猛地转头看去，就见无尽遥远之处，一道刀锋破开一切，瞬间来到他面前。

那刀光过处，可以看到无尽虚空破开，混沌翻涌，一个有一个大世界浮现，一个有一个宇宙成型，最终又因为缺少了某种力量的支撑，导致这些宇宙也好，世界也罢，包括混沌都悉数破灭。

紧接着，一道身影自那刀光中走出。

这是一个男子，一个狂发披肩，状若疯癫的男子。

周海目光死死的凝视着他，就见男子身上，恐怖的力量弥漫，一种力之本源凝聚，他一生的清明，还有一世的情绪，都在这一刻肆无忌惮地爆发。

最后，他的清明散去，只留下一身魔气。

和瀚海的情况不同，他入魔了！

“孙不忘！”

周海脸色一变，恍惚间，他似乎明白了瀚海是什么情况。

原来，当一个人走到一定层次后，本源竟会不自觉地发生变化。

这一点，在其他人的身上是摆脱不掉的。

例如想要成仙成神，就必须抛却七情六欲。想要成膜就必须摒弃太上之力。

而他的这两个徒弟，比成仙成仙成魔还要恐怖。

他们已经参悟了真正的道源，在参悟透的那一瞬间，他们就已经成了道源本身。

何为道源？

根据周海万年来的摸索，道源赫然是一种真正的规则。

这种规则，可不是那些修行者所谓的规则那般简单。

所谓的真理，法则、宇宙规则秩序等，在道源这种规则面前，都宛若笑话一般。

真正参透道源的人，已是真正的无上。

这个时候，对他们而言，神魔都是一个笑话。

他们已经无外乎神魔之说，甚至已经没了追求，所以成神成魔，只在一念之间。

神也好，魔也罢，都是那样。

所以，无论是此刻成仙的瀚海，还是成魔的孙不忘，都可以统称魔神。

他们已经达到了真正的无上之境，至此无敌，所以他们出现了最本源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