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无限适用于……未来的方法
置换体……内星辰河流
用无限适用于……未来的方法
热爱聚……合又离散的鸟群
是谁来自……山川湖海,却囿于昼夜,厨房与爱……”
虽然外国乐迷还是听不懂歌词,在现场的氛围也没有之前那么热烈,但乐迷们的兴致却一点也没有减弱。
有人拿出手机打开闪光挥舞着,并且对那些跟唱的华夏乐迷投以最羡慕的眼神。
但现场可能没几个人听出来,边浪这最后一句唱的就是:“却囿于就业、住房与债……”
站在出口处的roundhouse的一个管理员,看着这场面就开始自己嘀咕上了:“这真是一个华夏乐队在演出么,简直不可相信,这里之前有华夏乐队来演出过么?”
另外一位更老的管理直接摇头道:“摇滚乐队的话,他们是第一支!”
“噢,真是一支特别的乐队,他们的小提琴手也很厉害!”
在roundhouse当管理的,只要是工作年纪不短的,鉴赏能力真的不在那些专业乐评人之下。就像华夏的那些吉他质检员,用最流畅的手法弹出最复杂的和弦,然后说自己不会弹吉他!
但她这话刚说完,台上的聚光灯又增加了一盏,握着长笛的轮子终于登场。
长笛的solo在简单的爵士鼓配合下,吹出了一种就不该属于这两件乐器的气质。听惯了西洋乐器演奏西洋调式的常态,再来欣赏西洋乐器演奏华夏的五声调式。
无论是感官还是认知,对很多现场的外国乐迷来说都是全新的。
乐迷们大概是能听出些不同,但自己却不知道具体不同在哪里,是为什么!
专业的一点的就开始在问:“为什么小提琴能拉出马头琴的效果?为什么长笛能拉出簧管的效果?”
这其中就包括托尔,而且他直接就把问题抛给了席尔瓦,因为他直接忽略了雷格曼知道答案的可能性。
席尔瓦也不太清楚,但是她还是给了个知道答案的路径:“去问奥拉夫吧,他应该是最清楚的。”
听到这回答,雷格曼直接就来了一句:“那还不如直接问边浪就好了,那不是更清楚?”
席尔瓦却笑道:“可是边浪的解释,我们不一定能听得明白!”
其实则不然,按照音乐圈不成文的规定来看,做分析视频的那些大佬,一定比原作者更了解这首作品。
而且这个规定,是被无数大佬亲自认证过的。
比如不识谱的某民谣音乐人和某不识谱的世界级吉他手!当他们看到自己作品被分析成一个长达半小时的理论视频的时候,他们整个人都惊讶了,然后只评价了一句:“当时写就是因为好听……”
“是谁来自山川湖海,却囿于昼夜……厨房与爱……”
大小提琴的交错伴奏下,边浪手中的曼陀林再次弹起了轻快的调子,在等长笛声进入,给人脑中形成的画面就像是……
小飞侠闯入了华夏的水墨山水之间,虽有一些不合常理的状况出现,但也不会让人觉得反感!
当最后带着高失真的电吉他介入之后,这之前的所有平静与祥和,仿佛就在这一瞬间被打破……
就像最后的歌词一样:“就在一瞬间……就在一瞬间……握紧我矛盾密布的手……”
这句很多现场版中没有出现的歌词,却是很多乐迷对这首歌歌词第二处致命共情点!
“我想参与到对世界的大叙事中去,但却连自己的小叙事都完成不了。世界没有给我白日做梦的机会,却对我开了个揪心的玩笑……”
这是一个乐迷对这首歌的阅读理解,再结合自身的故事就是:
暑假在逼仄的出租屋里准备考试,晚上洗澡的时候把手机外放开到最大,听到这句话感触最深。
如果说一定要一个词来形容这个2020的话,我只能用“魔幻现实”,因为从来没有哪一个时间段会让人就算经历完了,也无法置信。
全世界大流行的疫病,不屈的医务工作者,还有逝去的黑曼巴,退役的狂小狗……
这些事情哪怕分别在不同的几年里发生,那么这个年份也会让关心者铭记。
在这么个世界中,我只在一个小房间里,想着似乎一切都与我有关——我为文亮医生发声,为不智的谣言担忧。
但是,似乎一切都与我无关,我仍然只是隔着电子屏在无声的呼喊,无力又矫情,眼前的现实却是日夜侵扰的火车咆哮、令人沦陷的家庭泥沼以及所谓的“人生节点”。
每当想起这些曾经看过的文字,边浪就在想:“其实,很多人都有掌控文字的天赋,何其幸运的是,我们这些玩摇滚的可以成为那个给大家一点启迪的先驱!”
对于另一句致命共情点的理解,那就更五花八门了:“提琴和笛子的声音贯穿全曲,那像是那个囿于厨房与爱的青年的深邃思想和跳脱的灵魂……”
这就是听万青的乐迷,会在生命的某个瞬间突然出现的状态!
虽然可能在初听的时候,都不会有这些感受,就是觉得好听而已。但也一定会在某个特殊的时间点,突然就明白了某一首歌的含义,或者是给出了适用于自己身上的解读!
而这些突然之间的灵感迸发,可能是追流量歌手那些脑残粉,这一生都不会有的闪光时刻!
有乐迷说“时代的一粒尘,落在每个人身上就是一座大山。”移走时代的大山谈何容易,然而掸去无数人们肩上的每一颗尘埃,则无疑更难。
千般荒凉,以此为梦。
万里蹀躞,以此为归。
还有人说,揪心的玩笑就是成年人这个疲惫的机械造物,任凭孩子们偷走他们的零件和时间。遗憾的是直到很晚我才意识到痛恨的并非儿童本身,而是对于面对生活感到无力时背上再加一片瓦的感觉如此轻易地感同身受。
而漫长的白日梦则是,普通家庭没有力量向时代的洪流发出回应,遂转头对权力的控制者横眉。却依旧还在憧憬成为被时代认可的一粒尘埃。
最终解,可能就和边浪那位朋友错听了很多年的那句歌词一样:“是谁来自山川湖海,却囿于就业、住房与债……”